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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安靖 - 俘擄小冰女【單】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3 10:25 PM     標題: 安靖 - 俘擄小冰女【單】

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-4-24 02:14 AM 編輯

【小說封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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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內容簡介】
娶老婆不難,死纏爛打,連哄帶拐騙回家;
嫁老公不難,甜言蜜語,撒嬌耍賴滾上床。

田紫陽,美豔淡然,從不懂得怎麼跟男人談情說愛的她,
只想要個乖巧聽話的男朋友,她不在乎男人笑她性冷感,
也不在乎男人說她不解風情。第一眼見到唐奇浩,
田紫陽就有預感,這眼帶桃花的男人不是她該招惹的,
可惜她才想逃,唐奇浩卻霸道的纏上來了。
不只連哄帶騙地把她拐回家,將她給壓上床好生折騰,
一夜又一夜。人家說,會咬人的狗不叫,可唐奇浩這悶騷男,
不只會咬人,還是咬了就不鬆口!生平第一次看上眼的女人,
哪有不娶回家當老婆的道理?可惜,任他一肚子壞水,
腹黑又心機地想方設法爬上她的床,田紫陽這被他寵過頭的女人,
不但給他搞失蹤,還膽大地找男人相親。氣得唐奇浩心想,
等他把人給擄回家,丟上床後,非要她牢牢記住,
她,田紫陽,可是他打算纏一輩子的女人,想走?門都沒有!

【出版日期】2013/01/24
【出版社名稱】喵喵屋
【書系及編號】臉紅紅BR564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36 AM

楔子

     雨水很冰冷。

  少年擡頭,看著不斷掉下豆大雨水的漆黑天空,他已經忘記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,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凍得沒有知覺。

  可是,他並沒有選擇找個地方避雨,而是繼續站在冰冷的雨水當中,少年在等……等屋裏的人會大發善心,可以留一條生路給他的父親。

  他的父親現在被關在拘留所,如果那人不肯撤回控訴,檢察官便會正式起訴他的父親。

  他很清楚,以父親的爲人,絕對做不出虧空公款這種事情來,然而他更清楚,屋裏的人明明也知道他的父親不會虧空公款,卻不打算調查清楚,反而要他的父親扛下這個罪名。

  雖然距離他成年的那一天還很遠,然而這幾天以來,他已經見識到不少成人世界裏的殘酷,親戚朋友們個個避他如蛇蠍,就怕他會向他們借錢還債;而父親的同事以及屬下,個個爲求明哲保身,沒有人願意爲他父親出面,證明他父親的清白。

  少年沒辦法,只能找上門來,但卻被拒於門外,屋裏的人不願意見他,他只好站在門外等待,只不過,老天爺似乎不太願意讓他好過,在冬季寒冷的天氣裏突然下起雨來。

  他很冷,甚至視線都模糊起來,可是忽然間他發現雨停了,他猛然擡頭,看見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把雨傘。

  雨傘下,是一個身高只到少年胸口的女孩,她撐著雨傘,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瞧著他,粉色的唇瓣緊抿著,好像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的表情。

  他猜,女孩是這裏傭人的孩子,只是下一刻,跟在她身後的傭人說明瞭她的身分。

  「小姐,你跑出來做什麼?你不要跟他說話,老爺會不高興的。」傭人拉著她瘦小的手臂,企圖想帶她離開。

  那個人的女兒!

  她的出現本該像是一道曙光,然而他卻看到,當傭人說那個人會生氣時,她的眼中浮現了恐懼。

  顯然這女孩並不受到她父親的重視,否則她不會露出這麼懼怕的眼神,少年瞬間明白女孩幫不了自己,即使她真的替他向她父親求情,反而可能讓她自己惹禍上身,捲入這件麻煩的事裏。

  少年垂下眼,不再看她。

  然而,她卻再度來到他的面前,踮高了腳尖用雨傘替他遮去漫天的雨水,少年再度看向她,只見她眼中充滿了超越她那個年齡的無奈。

  而後,女孩清甜的嗓音,徐徐地傳入少年的耳中,「回去吧,就算你一直等下去,他也不會見你的,他所作的決定,從來都不會因爲任何人、任何事而改變。」她勸他離開,別繼續在這個凜寒入骨的雨夜裏待著。

  是怎麼樣的人,才會在明知會惹禍上身的情況下,還執意要幫助自己?少年看著女孩,說不出話來。

  最後,傭人死拖活拉地將女孩帶回屋內,而女孩則將她手上的雨傘交給了他。

  少年不知道女孩在想什麼,他只知道,在經曆一番人情冷暖的遭遇後,這女孩讓他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。

  雨,還是下著。

  少年無辜的父親最終還是入獄了,甚至因爲熬不過牢獄的艱苦而在裏頭過世,永遠都沒有辦法離開那裏,可是,即使是女孩的父親害死了他無辜的父親,他卻無法憎恨那個在雨夜裏爲他送上雨傘、送上溫暖的女孩。

  那一雙清澈的水眸,一直都紮根在他的心頭上,往後不管面對任何困難、任何危險,只要一想到那一雙眼眸,他都能憑著最後的這一絲希望,在那可怕的槍林彈雨之中生存下來。

  她……是他的希望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37 AM

第一章

     唐奇浩好奇的盯著正在自己眼前上演的八點檔情節,但真正吸引他的,並非這熟悉的戲碼,而是擔綱這出戲的女主角反應。

  背對他而坐的女主角,竟然在她與男朋友分手之際,還在看文件。

  怪事年年有,今年卻似乎特別多。

  「紫陽,很抱歉,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,是我配不上你。」標準的分手台詞,從男主角的口中說出,但下一刻的混帳話語,馬上將他打入「賤男」一族,「我一直很努力的不去愛上其他女人,但我……我太寂寞了。」

  「你寂寞?」女主角擡起頭來,視線從手中的檔轉向他,充滿了疑惑。

  「對,我寂寞,我一直都很寂寞,每一次當我陪在你身邊時,你卻老想著公司裏的事,滿腦子全都是公司的文件、公司的營運,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,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!」說著說著,男主角突然激動起來。

  幸好此時並非用餐時段,店裏只有小貓兩三隻,不然他們的對話會引來很大的關注。

  唐奇浩聽得津津有味,差點沒拍手叫好。

  他一直以爲只有女人才會向伴侶埋怨寂寞,沒想到男人抱怨起來,那效果甚至比女人更精彩,不過下一刻,女主角的話更讓他忍不住噴笑出聲。

  「所以你就紅杏出牆?」她問得冷靜,一點也不像被甩的人那麼歇斯底裏。

  她的話讓男主角有點洩氣,「紫陽,『紅杏出牆』是用來形容女人的。」似乎已經習慣她亂用成語的男主角,很有教師精神的糾正她。

  「喔,很抱歉,我的中文不太好。」女主角也很受教的點點頭。

  怔了怔,男主角彷佛不想再面對「前女友」,但爲了維持自已「良好」的家教,繼續動之以情道:「紫陽,我們分手吧,以你的條件,你可以找到一個比我好千倍、萬倍的男人,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師,負擔不起你優渥的生活。」

  「職業是不分貴賤的。」她淡淡的說出己見,「但如果分手是你想要的,那我們就分手吧!」而後又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。

  「你就這麼瀟灑?」男主角冷不防的大吼,嚇壞了一堆「偷聽者」,包括一直聽得津津有味的唐奇浩。

  不光是聽衆們,原本不想再理會他的女主角,也不解的擡頭,「分手是你提出的,我只是與你達成協議而已,你在激動什麼?」

  「你、你、你……這個性冷感!」男主角被她毫不在乎的態度氣得口不擇言,「小誼說得沒錯,你是史前的冷血動物,沒心沒肺!只有瞎了眼的男人才會想跟你上床!」

  唐奇浩聞言,不禁直皺眉,「這男的怎麼這麼沒品?分手還要中傷女人,真是不要臉,簡直是男人中的恥辱。」

  不過他的話,男、女主角當然沒有聽見。

  「小誼?你勾搭上的是李明誼?我的助理?」女主角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被罵,反而比較在意這個。

  「對!小誼比你風情萬種、比你更懂溫柔、比你體貼得多!」男主角說,而面對他的唐奇浩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洋洋得意。

  男主角似乎以爲這麼說,女主角就會回心轉意,唐奇浩不屑地看著他,只覺得女主角同意分手的決定作得好極了。

  「原來她最近時常神不守舍的原因,是因爲你……這種事應該早點說,我還以爲她發生了什麼事。」女主角的語氣,半點也沒有被親信搶了男朋友的失望或難過,倒像是不悅助理因爲這種「小事」而影響了工作效率。

  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淋下,男主角的得意消失得無影無蹤,讓在場的觀衆看得大快人心。

  「我要跟你說的都說完了,請你以後別再來糾纏我,我不想讓小誼誤會。」像是爲了扳回面子,男主角繼續大放厥詞,臉皮厚得讓人懷疑是不是連子彈也打不穿。

  「好的,我明白。」女主角十分合作的點頭允諾,眼也沒擡地吩咐道:「叫李明誼放心,我不會因此而公私不分,但也叫她注意點,不要再讓私事影響到工作。」

  「你!」公事公辦的語氣讓男主角又被氣得面紅耳赤,怒發沖冠的拂袖離去。

  真是沒有風度的男人,唐奇浩目送男主角離開,發現那男人居然沒有結帳就走了,把帳單留給女性。

  又是一個大大的敗筆!

  他開始懷疑,女主角怎麼會跟這樣的無恥男走在一起?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?

  他看向仍坐在椅上的女主角,只見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淺啜了口,誰知杯中的咖啡早已經喝光了,她左右張望,想叫人來爲她續杯。

  「小姐有什麼吩咐?」唐奇浩順理成章的走上前,假裝成服務生,不把一邊真正服務生的驚慌失措放在眼裏。

  他走到這個女主角的面前,終於看到她的真實面容。

  難怪那個男人會如此依依不捨,企圖用其他女人來跟她比較,想讓她産生危機感而挽回他,因爲眼前的女人長得很美。

  她的美,不是清純的美,也不是妖豔的美,她的美就像古代畫中的宮裝清麗美人,引人注目,一雙細細彎彎的柳眉、高挺小巧的鼻樑、一張點綴著淺色唇膏的菱唇,而最吸引唐奇浩的,是她那雙清澈卻冷淡的大眼。

  看著這一雙眼眸,過往的回憶徐徐浮現,原以爲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她,畢竟他們兩人的生活圈差得那麼遙遠,怎麼可能會再有交集?可是,她卻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
  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萌生、蔓延,這種感覺,他知道,也清楚是什麼,幾乎是立即的,唐奇浩已經作出了決定,任何外在因素都不會影響到他,他一向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。

  他要她!

  確定了自己的感覺後,他半點時間都不想再浪費,所以下一刻,腦中已經設定好一連串追求她的計畫,如同電腦那樣的迅速與精準。

  「麻煩你再給我一杯拿鐵,和一份……呃……」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,田紫陽放下手中的檔,拿起桌上的菜單,視線遊走在甜點欄上。

  她很少吃甜點,因爲覺得太膩了,但不知道爲什麼,看著菜單上那各式各樣的甜品名稱,她突然很想嘗試一下。

  「一份『甜蜜的情人』如何?」在她猶豫的時候,唐奇浩插嘴。

  一直待在不遠處,隨時待命的服務生倒抽口氣,難道他不知道人家小姐剛剛才失戀嗎?還吃什麼「甜蜜的情人」?這分明就是挑釁!分明就是往人家傷口上灑鹽巴!

  「『甜蜜的情人』?是什麼樣的甜點?」出乎服務生的預料,田紫陽竟然一點也沒有失戀的自覺,反而感興趣地問。

  「是草莓奶油蛋糕,裏頭有新鮮的櫻桃跟草莓,吃進嘴裏甜甜酸酸的,像戀愛的感覺一樣,所以就取名爲『甜蜜的情人』,因爲味道酸甜,所以跟拿鐵是絕配。」唐奇浩滔滔不絕的推薦。

  田紫陽點點頭,「那麻煩你一杯拿鐵,跟一份『甜蜜的情人』。」

  「好的,請稍等。」他高興的走回櫃台,拒絕服務生的幫忙,親手爲她調出一杯咖啡。

  不消片刻,香濃的咖啡香味彌漫整間咖啡店,比先前的更香、更濃,教店內的客人們都情不自禁地嗅起這香濃的味道。

  「小姐,你的拿鐵跟『甜蜜的情人』。」煮好了咖啡,從蛋糕櫃裏拿出一塊蛋糕,他單手托著餐盤,俐落的將餐點送到她的桌面,姿勢帥氣而俐落。

  「你煮的咖啡好香。」拿起咖啡輕嗅了嗅,田紫陽忍不住地稱贊他。

  「謝謝。」唐奇浩大方接受她的贊美,在她對面的座位坐下,「不介意我坐下吧?」

  見他如此悠閑的坐下,一副打算跟她促膝長談的樣子,田紫陽不禁開口問:「你不需要招呼其他客人嗎?」

  「我是這間咖啡店的老闆,招呼客人的工作一向是由小琪負責的。」假裝沒有聽到她話中想要一個人獨處的暗示,他指指忙著托餐盤、擦桌子的服務生向琪,故意忽略向琪憤恨的眼神。

  田紫陽垂下長長的睫毛,輕而易舉地猜到他的目的。

  她不蠢,男人接近她的原因,來來去去只有兩種,一是看上她的家世,二是看上她的臉跟身體。

  她並不覺得他們爲了這兩種原因而靠近自己有什麼問題,如果她總爲這種事情糾結,她恐怕早就瘋掉了,而且這些東西也的確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,她的工作很忙碌,沒有什麼時間去跟男人培養感情,所以一直都想交一個安靜、乖巧的男朋友。

  可惜的是,這些男人最後都會因爲「寂寞」而跟她分手,她不懂,從一開始他們都已經知道她是這樣的一個人,追求她的時候還拍著胸口說「沒問題」,但最後的結果,卻總是將責任推卸到她的身上。

  田紫陽不禁懷疑,到底是不是她的眼光出現了問題?

  再擡眼,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,不可否認,那張笑意盈盈的帥氣臉蛋,的確很吸引女性的目光,有這樣的一個男朋友,會讓不少女性嫉妒的,只不過,剛剛才從一個讓人頭痛的糾纏中抽身出來,她一點也不想馬上就走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。

  她原本也不排斥來者不拒的交往方式,只要男人向她告白,而她又剛好沒有跟其他男人交往的話,她通常都會答應,她以爲感情是可以培養的,而且最重要的是男人對她有好感,是比較喜歡她的那一方,但漸漸的,因爲一次又一次的出軌,她開始厭倦了這種方式。

  所以田紫陽想,她可以去做人工受孕,不一定要結婚才可以擁有一個繼承人,所以眼前的男人,她只會拒絕,但不會再與他更進一步。

  「怎麼不嚐嚐這咖啡?」那雙剔透的水眸,沒有透露太多的感情,但唐奇浩挑挑眉,似乎已經感覺到她無聲的拒絕。

  從她此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得知,她不是一個容易交心的女人,所以他一點都不感到失望或者挫敗,逕自對她開懷的笑。

  面對厚臉皮的男人,田紫陽的應對方式便是沉默,只要她不給予他任何反應,最後他便會自討沒趣地離開,她是這樣認爲的。

  她舉起杯子湊近唇畔輕啜了口,那香濃可口的味道,令她的眉毛揚起,有些詫異明明是同一種咖啡豆,但眼前男人煮出來的拿鐵卻格外香醇,忍不住的,她再啜進另一口,讓咖啡的香氣溢滿自己的口腔。

  「味道不錯吧?」唐奇浩對自己的手藝頗有自信,尤其她無法掩飾的享受表情,更是給了他明確的答案,揚起洋洋得意的笑,他將桌上另外的小碟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,「你再試試這塊『甜蜜的情人』,我做的。」

  因爲他另一份工作的緣故,店裏頭的甜點,全都是從附近一家頗富盛名的甜品店裏買回來的,而他只是偶爾心血來潮時才做一做,而今天,他剛好就做了幾份甜點,而她也正巧來到了他的咖啡店。

  咖啡的香味還在口裏彌漫,田紫陽忍不住對那精緻的甜點産生一股期待,她用精緻的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放入口中,甜而不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,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,停不下繼續切入蛋糕放進口裏的動作,一塊小小的蛋糕很快就被她解決掉了,而意猶未盡的她又忍不住的再點了一塊。

  她的反應在唐奇浩預料之中,但凡曾經吃過他做的甜點的人,都與她有著相同的反應,向琪就曾經說過,他的甜點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,讓人沒辦法抗拒地一塊接一塊吃下去。

  「很好吃吧?」再送上一塊蛋糕,他低笑著詢問她。

  田紫陽的唇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揚,「你有沒有被人說過,你的自信似乎過剩?」

  「有,很多人都這樣說過,我會把你的話當成稱贊,謝謝你。」露出一個充滿魅力的笑,他說。

  她不回應他,繼續吃著蛋糕。

  單手撐著下巴,他打量著她一邊吃東西,一邊看文件的舉動。

  她的動作嫺熟,一點也沒有因爲看檔而顯得彆扭,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用餐模式。

  這樣用餐對胃不好,對消化也不好,難怪她會這麼瘦。

  看著她偏瘦的身子,唐奇浩問:「小姐是做什麼類型的工作?不然怎麼週末的時間還在看著文件?」見她眨了眨眼沒說話,他勾起唇,「我沒有其也的意思,只是我個人認爲,在這間環境、氣氛都這麼舒適悠閑的咖啡店裏,還拿著公司文件看個不停,那真的浪費了這段時間。」

  「你現在是在指控我,破壞了你的咖啡店氣氛?」

  「我不是在指控你。」他揚起一個笑,伸手將她手上的文件塞回公事包裏,「我的意思是想讓你暫時放鬆一下你的心情,你的工作是不會跑掉的,但你的好心情卻會,現在請你好好地感受一下這樣舒適的環境,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一下。」

  被拿走了手上的文件,田紫陽卻一點生氣的感覺也沒有,她已經忘記了有誰曾經跟自己說過,工作是不會跑掉的,叫她好好休息這種話。

  所以,她沒有再試圖去拿起那份被他粗魯扔進公事包裏的文件,而是端起桌上的拿鐵,輕輕地再啜了口,讓咖啡的香濃味道在口中蔓延。

  見到她享受地半眯起水眸,唐奇浩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清冷淡漠的美麗小臉,直覺告訴自己,像她這樣的女人,不可能像剛剛那個被甩的男人說的一樣,是一個性冷感。

  那個男人,只是不懂得如何去開發她而已,如果是自己,一定可以讓她在自己身下,綻發出最嫵媚、最誘人的氣息,迷倒世界上所有的男人。

  但前提是讓眼前的女人也選擇他,不過現在看來,她似乎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甲,頂多只會是一個會哈啦幾句的路人甲,如果他以後不再出現在她眼前,她絕對會忘了他。

  唐奇浩不想被忘記,所以他勾起了一抹很無害、很溫馴的淺笑,把所有的霸道與掠奪全收斂起來。

  「小姐,我每個星期都會推出一種新的甜點,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試吃者,告訴我新甜點的味道合不合適?當然,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,而且往後,你來這裏的所有費用一律全免。」

  田紫陽眨了眨眼,在甜點以及被他纏著之間掙紮。

  水眸看向手中的拿鐵,想起剛剛兩塊甜點的美好滋味,就算怕被纏著,但不可否認,她喜歡他的手藝,所以她點點頭答應了,心中卻暗想如果他真的纏得太煩人的話,她就不會再來這家咖啡店。

  「我很期待。」

  她的答應讓唐奇浩笑彎了眼,開始期待,也開始允許自己腦中狂飆著綺麗的幻想……

  與她在一起的綺麗幻想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光潔如新的廚房裏,唐奇浩小心翼翼地擠著奶油花,讓原本平平無奇的蛋糕,瞬間變得可愛起來,不消一會,一隻可愛的小熊便在蛋糕上成形,看起來既精緻又可口。

  「哇……老闆,這個蛋糕好可愛呀!我也要、我也要!」向琪一瞧見這個可愛到教人心動的小熊蛋糕,忍不住尖叫起來。

  他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,「幫我拿些糖霜過來。」

  向琪乖乖地拿了糖霜,看著他慢慢地灑在小熊四周,讓小熊好像在細雪飄飄的日子裏玩耍一樣,這下她的心動得更厲害了,「老闆、老闆,我要、我要,我要這個蛋糕!」

  唐奇浩一手拍掉向琪想染指蛋糕的小爪子,無視她癟著唇、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,一邊走到流理台邊處理起材料,一邊吩咐道:「把蛋糕給我放進冷藏櫃裏,少了一個角,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。」

  向琪大受打擊地瞪著他,「你你……你還是人家的表哥嗎?你簡直就是一個衣冠禽獸,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方法,去引紫陽姐姐入局!我詛咒你,紫陽姐姐才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腹黑男!」

  眼鏡後的鳳眼閃過一道冷光,唐奇浩手上的菜刀一揮,堪堪從向琪那張白晢的小臉旁掠過,直插入她身後的牆上。

  一顆冷汗從向琪的小臉上劃落,「你……你有必要這樣對付一個手無寸鐵、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?菜刀耶!是菜刀耶!不小心插中我的話,我九條命也不夠死的!」她兇狠地瞪圓雙眼,藉以掩飾心中的恐懼。

  「我知道。」因爲知道她的位置,所以手上的刀才會那麼毫不猶豫地扔出去,他淡淡地說完,又從刀架上拿出另一把菜刀,開始切起食材,爲田紫陽準備一份特別又營養的晚餐。

  「唐奇浩!我要跟三少爺說你欺負我!」她不滿被恐嚇完後又被漠視,從背後的牆上拔出菜刀後,扔到他面前,跳著腳說:「還有墨非哥!我要跟墨非哥說,叫他加重你的工作量,讓你沒有時間去泡妞!我一定要!一定會!」

  再一次無視她的威脅,唐奇浩自顧自地開始煮晚餐。

  向琪忿忿不平地瞪著他,發現他真的連一點點注意力也不肯分給自己後,認命地端起蛋糕,放到外頭的蛋糕展示櫃裏。

  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小熊蛋糕,口水差點流了下來,伸手擦擦嘴角,她一擡頭,便瞧見一臉淡漠的田紫陽推開玻璃門走進來。

  「紫陽姐姐!」內心的悲慟以及所受的委屈,在瞧見田紫陽時再也忍不住,向琪飛撲上前,「紫陽姐姐,老闆欺負我!老闆欺負我!」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地告狀。

  忍下疲憊以及胃部傳來的陣陣抽痛感,田紫陽伸手摸了摸向琪的頭,卻沒有說些什麼,現在的她,累得連開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。

  其實就連她也不知道,自己明明已經累得無法說話,卻還是執意來這家咖啡店的原因,她只覺得待在這間咖啡店裏,會讓她感到格外平靜。

  對田紫陽那淡然的性子,向琪一點也不以爲意,自顧自地拉著她到位置上坐下,然後開始抱怨唐奇浩如何壞、如何欺負自己,落落長地數落了一大串,直到滿意了,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替田紫陽倒水。

  忙不疊地倒來一杯加了檸檬片的溫水,向琪想了想,又跑進廚房裏通知那個從早等到晚的表哥。

  「老闆,紫陽姐姐來了,在外面。」向琪一跑進廚房裏便嚷嚷著,生怕唐奇浩會聽不到似的,「不過紫陽姐姐的臉色不太好,看起來很累,你說她是不是不舒服了?」

  「可能是胃又疼了。」唐奇浩聞言,原本要加入香料的手停下,扔開香料,改加入一些鹽巴調味而已,讓味道盡量清淡點。

  「你怎知道紫陽姐姐是胃疼?你又沒看見她……啊,你是不是又偷偷駭進別人電腦裏,調查紫陽姐姐的資料了?」雖然是問句,但向琪的語氣卻是肯定的,對於要調查一個人的背景,上至成長經曆,下至身體有什麼毛病,只要給唐奇浩一部電腦就可以了,只是向琪沒想過,他居然也會去查田紫陽,「老闆,你這樣做不好,沒有女人想要讓任何人如此清楚自己一切的。」

  關上火,唐奇浩轉身,「我不是其他人。」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,反而認爲一切理所當然得很。

  向琪瞪大眼,「好,我不管你!如果有一天紫陽姐姐生你的氣,我一定不會幫你!」

  「不會有那一天的。」他倒是自信得很,因爲他會排除一切讓她生氣的因素,他會讓她愛他,愛到不能自拔。

  他自大得讓人氣結,向琪瞪著他的背影,卻發現他拿出另一個鍋,開始煮起清淡的湯面,當下,她閉上小嘴,不敢再打擾他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38 AM

第二章

     從一片昏暗中醒過來,田紫陽有片刻的怔忡,也有些困惑。

  眼前所見的景物以及擺設,全然的陌生,是一個她不熟悉的地方。

  推開身上輕暖的被子,她沒有在床邊看到自己的高跟鞋,而是看到一雙很可愛的毛絨拖鞋,大大的兔子頭,看起來無辜極了。

  田紫陽小心翼翼地將腳伸進拖鞋裏,同樣軟暖的拖鞋內裏,教她的腳暖暖的,半點也不受寒冷的侵擾,她決定回家後也要買一雙這種拖鞋在家裏穿,這樣她的腳就不會凍得僵硬。

  她打開門離開房間,來到客廳,客廳裏也是空無一人,可是明亮的廚房卻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,她朝那裏走去,然後站在門口,看著廚房內那個高大的男人。

  那個背影她認得,因爲最近一個月她經常到他的咖啡店裏,吃他親手做的甜點以及咖啡,他不知在弄些什麼,又是切、又是煮,看起來忙碌極了。

  正當她猶豫著自己應不應該開口喚他時,唐奇浩好像感覺到門口有人似的轉過身,一瞧見她,馬上便露出一抹與平日無異的爽朗笑容,「醒來了,應該餓了吧?」

  田紫陽的反應有點慢,好像被他那燦爛的笑容眩花了眼,好半晌才聽懂了他的問題,不過還沒有回答,他的話又傳進了耳朵裏。

  「我煮了雞湯面線,你多少吃一點,吃完後再吃藥。」說話的同時,他將面線倒進大碗裏,再放到廚房內的那張桌上,「來吧。」他招呼著她走過去。

  「爲什麼……我會在這裏?」她困惑地問,如果她沒有猜錯,她醒來的地方應該是他家,可是,自己爲什麼會在他家裏?

  「你在咖啡店裏昏過去了,你有印象嗎?」唐奇浩不答反問,想知道她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,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再加上他私下調查回來的資料,他明白如果不跟她說清楚這件事,她不可能會安心乖乖過來吃東西。

  她臉上出現了一種好像聽到天方夜譚般的表情,懷疑卻又困惑,「我……昏過去了?」

  這樣迷惑不解的表情,宛如迷路小孩般的無助,教唐奇浩必須要控制好自己,才能忍住上前將她抱進懷裏安慰的沖動。

  「對。」當他還在準備她的晚餐時,向琪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什麼「紫陽姐姐昏倒了」,害得他差點忘了自己在做什麼,只能趕緊抱起她來,沖到龍門附屬的醫院,讓專業的醫生將她仔細地檢查一遍,懸在半空的心髒才總算落回原處。

  「你疲勞過度,你知道嗎?」

  唐奇浩的話,讓田紫陽總算記起自己今天的狀況的確是不太好,「很抱歉,給你添麻煩了。」她誠心誠意地道謝。

  「你是怎麼回事?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,爲什麼還要這麼拚命?」對於她完全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舉動,他感到非常的生氣。

  這段時間裏,雖然唐奇浩一點也不掩飾他的企圖,但他卻做得很好,進退得宜,一點也不會讓她感到煩厭,而且他的烹飪技巧更是讓她贊不絕口。

  「我不認爲這種小病會影響到我。」田紫陽緩慢地走向那碗光聞味道,就覺得好吃極了的面線,不等他開口招呼,便拿起碗邊的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。

  入口清爽,又不會爲她的胃部帶來負擔的美味,讓她原本仍然有些戒備的心,徹底地放鬆下來,專心一志地吃著這碗明顯是爲她準備的面線。

  一種陌生的感覺在心底蔓延,她默不作聲地回憶著,在自己成長的過程裏,除了傭人外,還有誰曾經在她感到不舒服的時候,特地爲她煮過飯?

  似乎除了唐奇浩,就連那些說很愛她、不能沒有她的前男友們也不曾。

  唐奇浩聽完她的理由,差點沒怒發沖冠地朝她大吼,但看在她現在算是病患一名,他忍了下來。

  他早料到她不重視自己的健康,但他萬萬沒有想到,她竟然是不重視到即使是生病了也不肯休息,非得要自己真的倒下了,才會放下手中的工作,她的胃病,不用說也能知道是因爲這個原因而造成的。

  一想到她這麼不愛惜她的身體,他便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憤怒。

  面線很好吃,也很暖胃,一大碗的面線她幾乎吃得一乾二淨,分量遠超過平日的食量。

  田紫陽滿足地擱下筷子,卻發現平日侃侃而談的男人,今晚卻一語不發、沉默寡言得很,她狐疑地看向他,看到了他臉上的陰霾,「你怎麼了?」

  「難道你覺得那些該死的工作,會比你的健康來得重要?」唐奇浩忍下滿腔即將失控的怒火,逼自己冷靜的跟她談這件事,可是還是忍不住語帶諷刺。

  只要一想到,如果今晚她不是在他的店裏昏過去,而是在哪個不知名又沒有人可以發現她的地方,他的心便無法控制地感到一陣慌亂,完全不敢想像她會怎麼樣。

  田紫陽困惑地皺起眉,「這是我的工作、我的責任。」從她接掌總經理一職後,她就全心全意地工作著,不曾有半次因病而延誤工作,即將是發著高燒,她也只是吊完點滴後又繼續工作。

  她是這樣走過來的,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有什麼問題、有什麼不對的地方,可他卻表現得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。

  「去他的工作!去他的責任!你人都已經快撐不住了,還管什麼工作不工作、責任不責任的?公司少了你一個不會馬上倒閉,但你倒下了,誰來撐著你?」他氣得口不擇言。

  田紫陽一怔,的確,唐奇浩說得很對,公司少了她一個不會馬上就有什麼問題,但她如果倒下了,卻不會有任何人會可憐她,或者是爲她擔憂。

  她臉上的遲疑以及困惑,讓唐奇浩不禁一陣心疼。

  她成長的經過,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,那個名爲她生父的男人,不但不曾給予過半分親情,相反的,還一次次地將不該由她去解決的難題扔給她,讓她經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,將她一次又一次的推到衆人指責的目光之下。

  她的性格之所以會如此的冷淡與漠然,全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。

  唐奇浩過於直白的話,就彷佛在田紫陽的臉上狠狠地摑了一記似的。

  那感覺,有些難堪,也有些狼狽。

  人人都以爲她是田家的公主、被人捧在掌心上的名貴珍珠,但他們都錯了,雖然她名爲田家大小姐,但無人知道,其實她並非田震仁的親生女兒,田震仁不育的秘密,被收藏、掩飾得很好,除了幾個近親,就只有她這個父不詳、母不明的孤兒知道。

  爲什麼尚在繈褓之中就被抱進田家的她,竟會知道自己不是田家名正言順的公主?這全都是因爲田震仁一直藉這個理由,要她爲田氏、爲田家全心全意地賣命。

  他能讓她成爲田家的公主,也可以隨時將她打回孤兒的可憐境地,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,田震仁知道她的親生雙親埋葬在什麼地方。

  田紫陽之所以會言聽計從地爲田氏鞠躬盡瘁,全都是爲了親自到雙親的墓前上一炷清香,好好地拜祭他們而已。

  她一直告訴自己,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要緊,即使被人明裏暗裏地咒罵著,她都可以視若無睹、置若罔聞,然而唐奇浩的話,卻教她難受地別過臉,無法面對他的目光。

  「我先告辭了。」她站了起來,像昏了頭的蒼蠅一樣不管方向、不理位置,便埋頭直直地往前走。

  當田紫陽的眸中浮現難堪的情緒時,唐奇浩便後悔了。

  她的一切,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可是,他竟然還對她說出這種殘忍的話!

  他追上前握住她的手腕,在她掙紮時也不肯放開,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免弄傷她,「聽我說,我沒有故意想說這些話來傷害你的意思,我只是想要你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而已!」

  唐奇浩的話,有一瞬間教她整個人僵住了,然後她又繼續掙紮著。

  田紫陽有一種預感,眼前的男人太過危險,不是她應該去招惹的人。

  只是,她覺悟得太晚,打從一開始與她重逢,唐奇浩便再也沒有放過她的念頭,她是他的,到死他也要與她糾纏在一起。

  兩臂一伸,她掙紮不已的身子便陷入他的懷裏,被他緊緊抱著,雙手被箝制著,連掙紮也無效,她擡起頭來,瞪向他俯視著她的墨眸,「放開我!」她冷冷地命令,藉此掩飾自己虛軟的內心。

  「太遲了。」如果想要他放開,她就不應該在他的面前出現,唐奇浩低聲呢喃,大掌托在她的後腦杓上,不準她逃開,也不準她別過臉,兩片薄唇便覆上她微微開啓、微微顫抖的唇。

  田紫陽是他擱在心頭上許久的女人,他怎麼捨得讓她難過?又怎麼捨得去傷害她?他自責不已地輕吻著她,感覺她從抗拒、掙紮,到漸漸地融化、回應。

  她的回應,教他就像沙漠中饑渴已久的旅人一樣,瘋狂地汲取她唇間每一分、每一滴的甘甜,久久不饜足、久久不肯放,直到她整個人癱軟在他的懷裏,他才停下這記太過火熱的深吻。

  這吻不在他的預期之內,但他還是十分的歡迎。

  「今晚留下來。」唐奇浩不想讓她回去那個冷冰冰、一點溫暖也沒有的田家大宅。

  原本昏昏然的腦袋,因爲這句太過曖昧的話而清醒過來,田紫陽緋紅著雙頰,雙手抵在他結實的胸前,掌心下傳來陣陣男性的體溫以及淡淡的雄性氣息,她竟覺得一陣腿軟。

  那太超過了。

  她與他才認識多久?而且,她的心還不願意接受這個男人,然而她的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居然比她的心更早接受他。

  「不用擔心,我只是想要你好好地在這裏休息。」似乎猜到她的遲疑是爲了什麼,唐奇浩輕聲道。

  雖然,唐奇浩真正想做的是她所想的,也或許還要再多一點,多到她無法想像、浪蕩得她不敢想像,可是他知道,她的心還沒有接受自己,所以他願意等,等她真正身心都願意接受他的那一天。

  緊繃的神經在聽到他的話後,就好像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似的,那好像已經消失了的疲憊,在所有神經放鬆後,又再一次向她席捲而來。

  「只是……休息?」像被迷惑了似的,田紫陽停下掙紮,想起了腳上那一雙毛絨絨的兔子拖鞋,以及剛剛自己清醒過來時,那既暖又香的被窩。

  盡管她在田家大宅裏的房間裏,用的一切全都是上好的貨色,軟硬適中的床墊、絲綢制的床單與被單,但這一切似乎都比不上他這裏所用的。

  唐奇浩深知她的精神以及體力,都已經快要耗盡,他倏地橫抱起她,將她帶回她剛剛睡醒的房間,重新將她放在床上,替她脫掉兩隻可愛的拖鞋、蓋上暖暖的被子。

  而後,一記帶著無聲寵溺的輕吻,既輕又柔地落在她的額上。

  她愕然地看向他,而他只是輕輕地笑開,「睡吧,好好休息。」那抹笑,眩花了她的眼,教她逃避似地闔上雙眼,不敢再與他那雙深邃的墨眸對視。

  紊亂的心跳、發燙的身體,都一再地告訴她,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可是她仍在抗拒,不敢放心將自己的心,交到這個她一無所知的男人身上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再次醒來,依然是一室昏暗,就彷佛天還沒有亮似的,只是當田紫陽側轉過身,便可以瞧見那被密密拉上的窗簾後,隱隱透來的耀眼日光。

  她拿起自己擱在床邊的手機,不管她怎麼按,手機也沒有任何的反應,難怪她可以睡得那麼熟,一直都聽不到鈴聲吵醒她,原來她的手機電量早已經耗盡。

  掀開暖暖的被子,她起身想下床時,卻忽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,接著,她整個人就好像失去支撐的傀儡娃娃一樣坐回床上。

  田紫陽緊緊地閉著眼,等待那陣暈眩過去。

  「怎麼了?」難掩擔憂的男性嗓子冷不防地響起,接著,她就被抱起平放在床上,一隻溫熱的大掌下一秒覆上她的額頭,「你發燒了。」

  她闔著眼,感覺自己比以前生病時來得虛弱許多,只是,她想起了今天公司裏還有兩個重要的會議要開,另外還有一個與美國代理商的視訊會議。

  「你想都別想,都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,不好好休息,還想去公司做什麼?」見她還想撐起虛弱的身子,唐奇浩當下就明白她想做什麼事了。

  直接將她按回床上,把被子當成一張海苔,他三兩下動作,就將她卷成一條看似十分可口美味的的壽司卷,讓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。

  田紫陽又羞又怒地瞪著他,可是他卻不爲所動,逕自掏出電話,聯絡龍門專屬的醫生,掛上電話後,他又搬來冰枕,仔細地墊到她腦後。

  「乖乖的休息,等你病好了,你要回公司我絕對不會阻止你。」對她的責任心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,唐奇浩無奈地與她商量。

  「今天……有重要的會議……咳咳……」她想反駁,可是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,只剩下沙啞的氣音。

  「你想用這樣的聲音去開什麼會議?還是你這麼瞧得起你的下屬,以爲你只要一個眼神,他們統統都會猜到你的想法?」大掌按住床上那不安分的壽司卷,他不悅地皺起眉,再勸。

  「這也是我的事!」一再地被左右行動,她再也管不了可不可笑,忍不住翻身,像條毛毛蟲一樣地在床上蠕動著。

  唐奇浩絕對想像不到,自己能夠將一個冷靜到接近沒有感情的女人,逼到不顧面子、不顧儀態地學蟲蠕動,有那麼一瞬間,他真的傻住了,無法反應過來。

  直到那條會蠕動的壽司卷,因爲體力耗盡而不得不停下來時,他才回過神來,將還在喘著氣的她抱回床中央。

  她的毅力,真的教他歎爲觀止。

  唐奇浩甚至開始考慮,他到底該不該讓田紫陽拖著病軀,離開這裏?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,全因眼前的女人明明就難受得根本站不住腳,但偏偏還是要將自己逼到極限。

  躺在床上直喘著氣,田紫陽只覺得自已渾身熱燙,好像快要燃燒起來,腦袋後的冰枕甚至像是被她的熱度完全融化了一樣,一點冷意也沒有,然而下一刻,熱燙忽地退盡,取而代之的入骨寒意,冷得她不斷地發抖,在床上蜷縮成一團。

  看著她如此虛弱,唐奇浩沒來由地對自己感到一陣憤怒,明知道她的身體已經難受得很,但他還該死的非得惹她生氣不可。

  他側躺上床,將那具開始顫抖的嬌小身子抱入懷中,密密地,以他的體溫溫暖她。

  田紫陽昏沉的腦袋全然無法思考到底是誰抱著她,也想不起自己曾經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珍而重之地護在胸前、小心翼翼地保護著,她只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沒有這樣的溫暖,否則她一定會冷死。

  「不要離開我……」她呢喃著,十指不自覺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服,在她生病時,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一個人難受,卻沒有人在身邊陪著她。

  聽著她卑微的哀求,唐奇浩相信,如果不是現在她病得迷迷糊糊,她是絕對不會對他說出這種脆弱的話來,可是卻因爲如此,顯出她格外的脆弱與逞強。

  「別怕,我會在這裏陪著你,一直陪在你的身邊。」在她汗濕的額上印下一個輕吻,他輕聲地對他說,也是在對自己說。

  他的話讓她不安的心安定下來,原本緊緊抓住的十指稍稍松開,不再抓得指節泛白,然而還是不敢完全松開,仍然想保留這得來不易的依靠。

  「好好睡,我在這。」

  耳邊傳來一聲聲心疼的輕哄,田紫陽不能自控地將臉靠近他的胸口,聽著他一聲又一聲沉穩的心跳聲,一陣困意將她籠罩,盡管她不想睡,也不能睡,還是無法抵抗地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。

  抱著懷中終於完全安靜下來的人,唐奇浩發現自己根本一點也不想放開她,即使明明知道他該替她換另一個冰枕,讓她好過一點,可是心底的渴望卻不允許他放開手。

  她冷,需要他的體溫。

  他這樣告訴自己,甚至雙手抱得更緊,嬌小的身子如此契合他的懷抱,彷佛他們是分開的兩個半圓,天生就該在一起,彼此相屬。

  「我是不是該晚點再來,不要打擾你們兩個人纏綿的時間?」不識相的嗓音冷不防響起,「不好意思,因爲時間的關系,我直接進來了。」口頭上在道歉,可是高正文一點歉意也沒有,反而一雙眼饒富趣味地看著躺在床上,四肢交纏在一起的男女。

  唐奇浩冷冷地瞪向他。

  「好好好,我錯了,我該晚一點來的。」舉起雙手,高正文無奈地說:「不過好歹也看在我一接到電話就來了的份上,你也讓我看看你護在懷裏的寶貝吧?看她的樣子,十成十是因爲疲勞過度、體力耗盡外加高燒不退吧?我說你呀,雖然男人有時候是被下半身控制著,但你多少也讓她休息一下,適當的體貼才是好男人……」話還沒有說完,迎面而來一記堪堪停在他鼻尖前的鐵拳,便教他馬上消音。

  「快看看她。」溫柔寵溺的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,唐奇浩瞪著這個多話的夥伴,開始有些後悔叫他過來。

  沒理智的男人最難溝通,也禁不起一點點的玩笑,高正文撇了撇嘴,轉身替昏睡在床上的女人檢查,不消一會,檢查出來的結果就跟他剛剛目測的一模一樣,只不過她的體力耗盡,卻並非他的想像是被身後的男人榨乾。

  「這藥,你應該會用吧?」從手提袋中拿出一個小瓷瓶,高正文挑眉問著唐奇浩。

  「嗯。」伸手接過瓷瓶,唐奇浩點了點頭,這藥他並不陌生,因爲裏頭有些材料,還是由他親自找來的。

  「讓她好好休息,她這樣子應該已經累了很久,再這樣下去會有後遺症的。」積勞成疾,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
  收緊掌心,將瓷瓶緊緊握住,唐奇浩好半晌才輕聲道:「我不會再讓她這麼拚命的。」田震仁那個家夥,根本就不值得她如此賣命。

  她想要什麼,他都會替她找來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40 AM

第三章

     睜開酸澀的眼,入眼的是一張疲倦的男性側臉,田紫陽有些怔忡地看著這張臉,有好半晌都無法反應過來,直到對上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眸,才緩緩地憶起一切,包括在昏睡前,那些迷迷糊糊的記憶也清晰了起來。

  唐奇浩。

  抱著自己的男人是唐奇浩,是他一直抱著她,也是他一直在她的耳邊低喃、輕哄著她,叫她不要害怕,他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。

  她不該招惹這個男人的,他太神秘、太不簡單,只是在她發現之前,他已經無聲無息地在她的心上占據了一片空間,或許她還沒有愛上他,但她可以肯定的是,現在的她不想拒絕他、不想跟自己的心對抗,她放任自己再次闔上眼,繼續待在他的懷裏,汲取他的體溫。

  會議已經來不及了,因爲她瞄見了窗外只剩下霓虹燈的光線,那說明著她已經睡過了那三場會議。

  後悔沒有用,懊惱也沒有用,她不是那種會自怨自艾的人,她只會在錯誤造成後,馬上想解決或彌補的方法。

  然而田紫陽並沒有思考多久,因爲發現她已經醒過來的男人,並不打算讓她還抱著病軀,就已經滿腦子在公事上打轉。

  「馬上給我放空腦袋,又或者只想著我。」大掌擡起她的小臉,唐奇浩一瞧見她駝鳥似地把臉埋進他的胸前,馬上就想到她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。

  她不是一個容易與人親近的女人,即使她內心對他有多放心,也不會這麼快就對他如此親近,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想裝睡,然後開始想該如何解決今天錯過的會議。

  自己的陰謀被看穿,她也不是很惱怒,因爲他太聰明,他如果不動聲色,她才會覺得奇怪,「你明明就在這裏,爲什麼要想你?」這一點她不太懂。

  「爲什麼不能想?」他笑著看她,反問:「你應該有聽過『咫尺天涯』這四個字吧?如果兩人心不在一起,即使是近在身旁,卻依然觸摸不到對方,不是嗎?」

  他的話似是而非,聽起來有些牽強,可是又有些道理。

  田紫陽無法辯贏他,所以選擇用一雙晶亮的水眸看著他,但下一刻,她發現那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,因爲她不知道自己初醒的水眸蕩漾著水波,男人可以從她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,那倒影看起來,就彷佛他是她眼中的所有一樣。

  唐奇浩無法抵抗這麼誘人的誘惑,只覺得自己連靈魂,都被這雙水眸誘惑得沉淪了,情不自禁地,他抱住懷中看似柔弱,但實際堅強得教人心疼的女人,側首吻住她紅豔豔的唇。

  田紫陽瞪大眼,下意識地往後仰,然而她腦後就是枕頭以及床鋪,只能無助地被男人深深吻住。

  清冽的男性氣息迎面而來,她卻發現沒有與前男友接吻時的排斥感,雖然說不上十分樂意被唐奇浩吻,卻不會有厭惡得想立即推開他的念頭。

  唐奇浩勾起唇,對她的服從與溫馴感到非常滿意,高大的身軀覆上,如同一張恒溫的毯子一般熨燙著她。

  靈活的舌撬開兩片緊閉的唇以及緊守的牙關,吮住無辜遲鈍的小軟舌,隨興地佔有糾纏著,一會又覺得不夠似地,將小軟舌從兩片唇瓣裏勾出來,供自己恣意地吸吮。

  她的滋味太甜美,甜美到他差一點就無法停下來,幸好最後的一絲理智還在,沒有被她的甜美完全摧毀。

  急促地喘著氣,田紫陽絕對沒有想到,自己居然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就接受了他的吻,甚至感覺他可能會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事時,也沒有伸手阻止他,而是默許了他的繼續。

  很明顯的,她的身體比她的理智早一步認同了他、接受了他。

  她有些難以置信,但事實卻一再地告訴她,的確是如此。

  是在什麼時候,她已經接受了他,而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?是每次都見他悉心爲自己洗手做飯?還是這一次生病,他衣不解帶地待在自己身邊仔細照顧?不管答案是哪一個,她都知道,再也沒有方法可以說服自己推開他。

  「紫陽,我們已經到了唇齒相依、相濡以沫的地步了,我想我的身分應該是可以從『朋友』,晉升爲『男朋友』了吧?」俯視身下緋紅著一張臉的女人,唐奇浩揚起的唇角說明他的心情非常好。

  田紫陽看著那雙帶著笑意的墨眸,他明明就已經知道了答案,可卻還是明知故問,她有些惱怒,因爲自己的心事居然會如此容易地被他看穿;可是另一方面,她卻矛盾地覺得有一個如此懂自己想法的男人在身邊,其實不是一件教她頭痛的事。

 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,而遲遲未答應他的樣子,他的心便忍不住地懸空了起來,一個荒謬無稽的想法也在腦中形成,「你……難道還想著那個背著你勾引你下屬的男人?」那樣的人渣,哪裏值得她這麼念念不忘了?

  那男人,在跟她分手以後便跟新歡雙宿雙棲去了,一點也沒有記掛著她的樣子;而她在分手以後的時間,也不像有想過那個人渣的樣子……但是,在自己看不到的時間裏,她有想過那個男人嗎?

  唐奇浩的問題,教田紫陽怔了一怔。

  對於上一個男朋友,她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,那個男人,是她交往過的男人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,沒有顯赫的家世,也沒有出衆的外表,但他的所作所爲卻是這麼多男人當中最可惡的。

  說真的,唐奇浩不提起那個男人,她都快忘記了。

  「是嗎?紫陽,你真的還想著那個……男人?」唐奇浩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,堵著他的呼吸道,教他呼吸困難。

  唐奇浩給她的感覺,一向都是自信非凡的,怎麼這時候卻變得如此不安、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?

  田紫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,他臉上的緊張是這麼顯而易見,「我沒有。」下意識地,她開口解釋,她鮮少解釋的,因爲她總覺得解釋是多餘的,是掩飾自己無能的藉口,只有事實才可以說服人,才可以堵住多事者的嘴。

  然而對著他,她卻忍不住開口解釋。

  「真的?」聽到她堅定的否認,他喜上眉梢,一掃滿臉的失落以及憂心忡忡。

  「嗯。」她還是喜歡看到他笑著的樣子,所以她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  唐奇浩伸手將她抱進懷裏,讓她的耳朵靠在他的胸口上,不讓她看見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,「所以,既然你沒有想著那個男人,那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嗎?」

  她想不到任何拒絕他的理由,所以輕輕地點了點頭,答應了他。

  纏在她身邊足足兩個月,終於纏到她頷首答應爲自己「正名」,成爲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,這樣的喜悅,唐奇浩實在無法想到可以用什麼形容詞,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
  「紫陽。」他呢喃著她的名字,被滿足了的高漲情感無法降溫。

  聽著耳邊一聲又一聲的低喃,田紫陽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的,但至少此刻被他緊緊抱著,猶如自己是他最重要的寶貝般的感覺,真的很好。

  所以,試試看吧!如果不可以的話,就像以前那樣抽身離去好了。

  她告訴自己,也警告自己不要太過投入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帶著熱騰騰的精緻午餐來到富麗堂皇的辦公大樓,一身休閑打扮外加一個大大的保溫盒,唐奇浩看起來與身邊其他正式打扮的員工格格不入,然而他那不以爲意且落落大方的態度,非但沒有産生任何的違和感,相反的,還讓人以爲他身上穿的是這間公司的新制服。

  無視衆人好奇的目光,他提著保溫盒走向電梯,按下田紫陽所在的樓層。

  自從成爲田紫陽正式的男朋友後,雖然很想盡快將她撲倒、將她吃乾抹淨,但唐奇浩還是將調養好她的身體放在第一順位。

  她的身體太瘦、太虛弱,胃也不好,所以每天早上他都會風雨無阻地做好早餐,送到她的手上,看著她吃掉後,才送她上班;然後他以男朋友爲名,再也不準她加班加得無法無天,晚間準時七點半就到公司去,從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辦公室裏帶走她,回他家吃他精心爲她做的營養晚飯。

  經過一段日子的調養,田紫陽的身子的確比以前好多了,小臉上再也不是化妝品假造出來的紅暈,而是貨真價實的白裏透紅,可是他還不滿意,因爲她的胃疾偶爾還是會複發,教她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。

  唐奇浩思前想後,她的早餐、晚餐都被他控制得好好的,只除了中午的那一頓……所以他猜,她爲了不影響工作的進度,午餐必定是匆匆地吃上兩口就繼續工作,搞不好甚至直接忽略掉。

  他的紫陽,責任心實在是太大了,至於爲什麼……黝黑的眼眸一黯。

  基本上,唐奇浩已經將她父母下葬的地點調查清楚了,現在他只是在等一個適當的時間告訴她,才不會讓她起疑。

  一如向琪所說的,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被人查個透澈,即使是親近如枕邊人,也不會願意,爲了不讓田紫陽知道、不讓她起疑,所有的一切他都進行得小心翼翼。

  不過,田震仁如此對待她,他怎麼可能會讓她繼續爲田氏拚死拚活地工作?

  唇角一撇,他今天既然帶著午餐上門來,她就別想再廢寢忘食地工作,他一定會盯著她吃光所有的食物,再讓她到休息室裏頭睡上半個小時。

  電梯兩扇門一分開,唐奇浩便熟門熟路地越過幾個目瞪口呆的秘書與助理,直接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,一點也不像頭一次來到這裏一樣。

  「等……等一下!」其中一名秘書快速地回過神來攔下他,不讓他繼續前進,「抱歉,這位先生,請問你是哪一位?如果沒有事前與總經理約好,我們不能讓你進去的。」秘書小姐盡責地問。

  「我姓唐,雖然沒有事先與你們的總經理預約,但可不可以代爲通知?」知道對方只是盡忠職守而已,所以唐奇浩也沒有任何被人阻撓的不悅,一臉和顔悅色地道。

  秘書小姐紅了紅臉,因爲他臉上的笑容太過爽朗、太過陽光,教她一顆芳心不禁怦怦然地跳動著,「好……好的,請你稍等一下,我馬上通知總經理。」她回到位置上,用內線通知正在開視訊會議的田紫陽。

  直到田紫陽冷淡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入她的耳中,她才驚覺田紫陽不會允許有人打斷會議,秘書小姐額際流下冷汗,支支吾吾地道:「總……總經理,有一位姓唐的先生說要見你。」

  她以爲,田紫陽應該會拒絕見唐奇浩,誰知道,在沉默一會後,田紫陽居然會要她帶唐奇浩進她的辦公室。

  秘書小姐傻了一會,好半晌後才掛上話筒,走向唐奇浩,「唐先生,總經理的辦公室在這邊。」

  唐奇浩點點頭,跟在不時好奇回頭看他的秘書小姐身後,走過一條不算長的走廊,來到冷冷清清的總經理辦公室,這條走廊將秘書室與辦公室完全地分隔開來,好像特地不讓任何人越雷池半步一樣。

  看著四周冷硬陰沉的色調,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工作,田紫陽的個性又怎麼可能活潑得起來?而這一切,唐奇浩絕不會相信是她的意思。

  秘書小姐在門闆上輕敲了兩下,就打開門並退開,讓唐奇浩走進辦公室,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逃走。

  唐奇浩沒有理會秘書怪異的舉止,他的心神早就被偌大辦公桌後的女人吸引過去。

  他大步地走近,發現她的小臉上居然戴著一副無框的眼鏡,大腦迅速地回想所有有關她的資料,都沒有提及她有近視,所以這副眼鏡應該只是用來裝飾而已。

  瞄了他一眼,田紫陽在交待幾項重點要注意的事項後,便關上視訊,一雙水眸來來回回地在他與他手上的保溫盒上遊走,他來這裏的用意,不用說也可以從那個保溫盒看得出來。

  心沒來由的一暖,看向他的水眸更是染上不自覺的暖意。

  紅唇微微張開,聲音還來不及發出,兩片薄唇便覆上她的,徹底地阻止了她即將要說的話或者問題。

  雖然今天早上才見過,但唐奇浩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田紫陽黏在一起,分開整整四個小時,已經足以讓他相思欲狂了,用力地吻著、吸吮著小舌,舌尖霸道地搜括她唇中每一分的甘甜後,他才稍稍滿足地放開她。

  她向來白晢的小臉染上粉色,再加上鼻樑上架著的無框眼鏡,那模樣真的是萌死他,害他差點又忍不住地吻上去,不過再吻上去,他可沒有把握能忍耐得住把她吃乾抹淨的沖動,所以他只好深吸幾口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  田紫陽癱坐在椅上,貪婪地呼吸著珍貴的氧氣。

  自從那晚答應讓他成爲自己的男朋友後,他總愛突如其來地親吻她,無論是輕輕的像蝴蝶在臉上拂過的柔柔輕吻,又或者是重重的像要掏光她一切的熱烈深吻,他都樂此不疲,只苦了她,每一次被他吻過後的唇都腫得無法見人,只能遮遮掩掩地躲避衆人目光。

  「好了,該吃飯了。」唐奇浩的嗓音輕輕響起,喚回她不知飄到什麼地方的思緒。

  她擡眸看他,他已經迅速地將她的辦公桌收拾得一乾二淨,現在正在打開他帶來的巨大保溫盒,食物的香味隨之飄送過來。

  他的手藝一直都很好,雖然她知道,但她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期待感,因爲他總是有辦法每一頓都做出不同的飯菜,兩人相處至今,除了幾道她喜歡吃的飯菜以外,她從未見過他做重複的。

  果然,唐奇浩沒有讓她失望,他今天帶來的竟然是過橋面線。

  當他拿出那個大大的砂鍋時,田紫陽真的傻住了,這過橋面線看起來好像簡單容易,但要將這麼多的材料同一時間煮熟、煮透,實在是不容易,更何況這些東西都這麼重,單看那個大大的砂鍋,便知道他一路走來的時候有多辛苦了。

  「你……」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感覺,田紫陽頭一次覺得自己不善言辭。

  他揚起一抹笑,「想謝我,就乖乖的把東西吃光。」他這麼瞭解她,怎麼可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?將材料逐一放進盛著高溫湯頭的砂鍋裏,香味逐漸透了出來,不消一會,美味的過橋面線便完成了。

  田紫陽以爲,他接下來會將筷子跟湯匙遞給她,可是他卻一手拿著筷子,挾了一口面線,和著湯匙裏的湯,湊近她的唇邊。

  她驚訝地瞪著湯匙,久久沒有反應。

  「不是說想謝我嗎?快吃吧,涼了就不好吃了。」他晃了晃她唇邊的湯匙,輕哄道。

  「我可以自己……」被餵食的感覺太過親昵,而且她好手好腳的還讓他喂,那感覺更是怪異得教她感到難爲情。

  唐奇浩唇角帶著笑,看起來一副好商量的樣子,可是下一刻卻堅決地搖了搖頭,湯匙湊得更近了,無聲地表示他非喂她不可。

  長得這麼大,還沒有人對她做過這樣種親昵的事,田紫陽覺得自己的臉燙極了,應該是臉紅了,可是,他笑著看她的雙眸,好像很期待她接受他的餵食一樣,她在心底掙紮了一下,最後還是敗在他溫柔似水的目光下。

  這男人眼神的威力太大了,教她總是敗在他無聲的溫柔下。

  兩片緊抿的粉唇猶豫了一會,最後才以最慢的速度顫抖著張開,說明唇瓣的主人,完全不習慣用這麼親昵的態度與人相處。

  唇角的笑意更深,因爲唐奇浩知道,他是第一個用這麼親昵的態度與她相處的男人。

  是第一個,也會是唯一的一個。

  他保證。

  熱騰騰的面線在她既羞又難爲情的彆扭配合下,漸漸變得溫涼,她已經吃飽了,但還剩下了一半,她有些心虛地看向他,想起他剛剛說的,想謝他,就得把東西吃光,有點委屈地說:「我已經……吃不下了。」

  在她吃得有些油光的唇上印下一個吻,「我知道。」以她平時像小鳥一樣的食量,能吃下一半,唐奇浩已經感到很滿意了,怎麼可能奢望她可以吃光整鍋的面線,「坐著,別再看文件了。」

  相處一段時間後,他那說一不二的性子,田紫陽大概也知道了,他叫她不要再看檔,她最好就真的別再看,否則被他捉起來狠狠地吻上十分鍾是小事,文件被他隨手一扔,不知扔到什麼地方去才是大事。

  有監於此,田紫陽聽話地坐在原位,而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拿著她吃過的筷子、湯匙,吃著鍋中剩下的面線。

  「那……那些是我吃過的。」她握住他的手,急急地說:「你要是餓,我叫人送吃的來。」她有些懊惱,她居然沒想過他有沒有用過餐後才給她送午餐。

  「你的口水我有少吃過嗎?」她難得的驚慌失措看起來可愛極了,讓他很想做更多的事,來看看除了冷淡以外,這張白晢的小臉上,還可以出現什麼樣的表情。

  她一窒,的確,兩人交換口水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但從他口中說出來,不知道爲什麼,總是特別的教人害羞。

  唐奇浩很快地就替她解決剩下的食物,取過面紙拭淨唇上的油漬,好笑地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彆扭模樣。

  是誰說她是冰冷的女人?

  他的紫陽,明明就是一個可愛得不得了的女人,她的冷漠,只不過是擺出來嚇唬那些瞧不起她、認爲她是一個黃毛丫頭的人而已,不過,他一點都不介意旁人對她的誤解,相反他還希望這些誤解不會有消除的一天。

  爲什麼?

  唐奇浩深信,如果這些誤解解除後,田紫陽的美麗以及她那些可愛的優點,絕對會引來不少的狂蜂浪蝶,他可不想整天都爲了如何趕走她身邊的蒼蠅而頭疼,那絕對會妨礙他們相親相愛的時間。

  稍稍收拾好桌面,田紫陽伸手想拿被他隨手擱在一旁的文件繼續看,現在飯也吃了,她想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理由來阻止她辦公了,可是,她才伸到一半的手就被人半途攔截,被握進一隻大掌裏面,緊緊地包裹住。

  「剛剛才吃完飯,該好好休息一下吧?」他的臉上一點也沒有打擾她工作的歉意,逕自地笑得開朗。

  「但是……」她還要工作。

  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人打斷了,「紫陽,乖,聽話,休息一會後再工作。」唐奇浩溫聲地輕哄著她,好像她是一個在鬧脾氣的小女孩一樣,而事實上,連她也不知道,原來自己的小嘴已經微微噘起,活脫脫就是一個準備鬧脾氣的小女孩。

  這麼可愛的模樣,怎麼可以讓別人看到?而且,她這樣子真的很可愛,讓他很想吃掉她。

  不知身旁的男人正在天人交戰,無奈地用眼角餘光偷瞥文件的田紫陽只想著,她該怎麼用午休後的短短四個小時,完成原本需要六個小時才可以處理完的工作?看來只能分派給下邊的人員了……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42 AM

第四章

     休息室裏,高大的男人側躺在床上,盡責地當一個陪睡的保母。

  唐奇浩看著心愛女人沉沉睡著的臉,心裏既是滿足又是無奈、怎麼可能?他居然可以跟心愛的人兒共睡一張床、共蓋一張被子,卻什麼壞事都沒有發生過?

  可偏偏每一次想做壞事的時候,—見到田紫陽眼眶底下的黑眼圈,心疼她疲憊的心情就會將所有獸性完全撲滅,不留一點渣渣。

  擡眸看了看腕上的手錶,差不多該喚醒睡美人了,雖然他是很想讓她多睡一點,反正外頭那些事少做一兩件,田氏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也不會馬上就倒,可是她卻會因爲自己的「失職」而感到內疚。

  唐奇浩無奈,擁有一個責任感超重的女朋友,當男朋友的他除了可以盡量體貼她、多好好照顧她的身體外,還能做什麼?

  俯下首,將唇貼上她的,他先是輕輕地舔弄她紅潤的唇瓣,而後才采舌頂開她亳無防備的貝齒,深深地吻住她。

  他的吻一向既熱烈又激情,不消一會,氧氣快要耗盡的田紫陽嚶嚀地扭動著頭,試圖躲開這記太過熱切的吻,可是她的逃避換來的是更深、更重的深吻,軟舌被他吸吮得幾乎麻掉,口中的津液也好像被他吸光似的。

  直到饜足了,唐奇浩才稍稍放開她,不過薄唇並沒有完全離開她,而是一再地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又一個的輕吻。

  田紫陽貶了貶水眸,以爲自己會被他吻昏過去,幸好,她的肺活量似乎變得比以前好,而變好的原因……她的臉變得更紅了。

  知道要是跟他繼續躺在床上,兩人又會忍不住地廝磨在一起,她推了推他,「讓我起來。」她輕聲地道,嗓音聽起來又羞又澀,撓人心得很。

  「紫陽,我不想讓你起來,怎麼辦?」情不自禁地低頭逗弄她,他最喜歡看她在工作與自己之間糾結的樣子,不過大多時候,他都會乖乖的讓她去工作,不會妨礙她的。

  該纏對纏到底,不該纏時記得要體貼地退開一旁,適當時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,這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「追妻方程式」。

  果然,聽到唐奇浩的問題,她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複雜起來,即使逗了她一次又一次,但她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上當,這樣單純的女人,怎麼不會教他愛得連心都疼了?

  最近工作的時間被他擠壓得捉襟見肘,所以田紫陽己經將大部分下屬能夠獨自完成的工作發派出去,如今她的辦公桌上剩下的,都只是重要的決策文件,而那些文件,不會花費她太多的時間。

  所以,田紫陽點了點頭,算是答應了他繼續待在床上廝磨的要求。

  她的答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,唐奇浩想也沒有想過身爲工作狂的她,願意放棄工作的時間來陪自己,而他也早早認了命,知道自己的地位必定不及工作,可是現在,她卻願意放下工作,選擇跟他繼續躺在床上,這教他怎麼不會感到欣喜若狂?

  這代表,在她的心裏,他越來越重要,甚至連工作也比不上了。

  「紫陽,我可愛的紫陽。」心底的狂喜悉數化爲熱吻,唐奇浩吻了又吻,對她那紅腫的唇瓣愛不釋「口」。

  他的快樂,她完全感受得到。

 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因爲田紫陽從來都不覺得,別人快樂,她自己便會感覺到快樂,從小到大她所學會的,都是該怎麼從別人身上得到利益,如何將這種利益加以發揮,然後創造更大、更多的好處罷了。

  可是,看著唐奇浩的笑容,她居然會覺得,她也感到了快樂,這樣的想法,讓她總是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,只想要他再開心一點、再快樂一點。

  「紫陽,親愛的,我有一個小小、小小的要求。」在紅豔的唇上印下一記重重的吻後,他伸出修長的食指與拇指,分開約一公釐的距離,一臉祈求地說。

  「什麼要求?」而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問,甚至還沒有聽到他的要求,就已經想答應他了。

  「真的是一個很小的要求……」他笑咪咪地道:「你從今天起,搬去我家跟我住吧!」纏了這麼久,終於纏到自己的地位排到工作前面,循序漸進不是他的風格,得寸進尺才是,所以當下他也毫不客氣地提出要來。

  「搬去你家?」田紫陽重複,秀氣的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。

  這要求,不像唐奇浩所說的是一個小要求而已。

  一來,雖然不把她當成一回事,但田震仁卻要求她必須住在田家大宅裏,在她出嫁前都不許她搬出去住,理由大概也只是想把她控制住,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下進行。

  二來,她總是會在回到田家後繼續工作,把白天沒有時間完成的工作處理掉,如果搬到他家,這說明她工作的時間會進一步減少,這不是一個好的決定,至少,在她找到一個更適合的人選分擔她的工作前,她不能答應他。

  「不可以嗎?」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失望似的。

  田紫陽輕輕地咬著唇,掙紮著。

  「沒關系的,紫陽,我知道這個要求是太爲難你了。」唐奇浩故作理解地說,臉上勾起一抹牽強的笑。

  如果她夠清醒,她就該知道他在裝蒜,他唐奇浩是什麼人?堂堂龍門的影衛,怎麼可能連這麼一點攻心的計謀也不會?更不要說唐奇浩是個中高手,精于在短時間裏找出對方的弱點,再重點攻破。

  尤其眼前的女人明顯已經對自己心軟了,他只需要再加幾分的落實,要她答應,並不是一件難事。

  她以爲他不知道,她回田家後愉愉工作的事嗎?他本來就不想讓她這麼操勞,幾乎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身邊,也是這個原因,又怎麼可能會讓她眼底下的黑眼圈日漸加深?

  更何況他知道,她也不想待在田家那個冷冰冰的大宅裏,與其待在那種死氣沉沉的大屋裏,還不如待在他那個麻雀雖小、五髒俱全的房子裏,過著甜蜜蜜的二人世界。

  主意打定了,接下來就得著他裝可憐、扮憂鬱的本領夠不夠高,可不可以騙到她答應搬進他家。

  沒察覺到唐奇浩的心思,一心以爲他真的因此而感到難過的田紫陽,心裏更加掙紮,一再地思考著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,然而不管她怎麼想,都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。

  「紫陽,你不用煩惱,我能理解的,畢竟我們還算不上很親密,對彼此的認識也不夠深。」

  怎麼可能不煩惱?當她聽到他說他們還不夠親密、認識還不夠深時,田紫陽只覺得心都疼了起未,她對他的縱容、默許他的事,都是前所未有的,如果那還是不足夠,該怎麼做才算夠?

  田紫陽沉默地著著他,眸中淨是連她也不自覺的受傷。

  唐奇浩一怔,沒料到她會誤解了自己的意思。

  她給他的,不但足夠,甚至已經超出他所預料的,「紫陽,我不是那個意思,「給我的已經夠多了,我只是……」

  他苦笑,只覺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,最終還是得說出自己的真心話,不如早點說出來,這樣時才就不會傷了她的心。

  「我只是忍不住貪心要更多,每當看到你眼中只有工作時,我就想要你眼中只有我一個,當在你眼中的我比工作更重要後,我就忍不住想時時刻刻都霸佔你所有的心思,只想也只準你每分每秒想的、念的都是我,「你懂嗎?」

  田紫陽怔住,他的話很真誠,設有半分的虛情假意,她可以感覺到,擁有這樣佔有欲的男人,理應是她曾經交往過的某位總裁,總是習慣發號施令,身邊的人只能也最好逐從,根本不會像他那麼的體貼包容。

  是她對男人不夠理解,又或者是其他原因,她也不知道,她只知道,她不像以前那樣對這種佔有欲産生反感或抗櫃,相反的,她居然會有一種期待的感覺。

  原本還猶豫不決的心,因唐奇浩的話,瞬間便作好了決定,「好,我答應你。」淺淺的笑靨在她的唇邊綻開,緊蹙的眉頭,因爲這抹笑而變得柔媚,無比眩目。

  原以爲,他的心早已經爲她而沉淪,卻沒想到他的心會因爲她的這抹淺笑,而更加地迷醉,那感覺就好像掉進了蜜糖罐子裏,快要被蜜糖滅頂了,但他卻心甘情願。

  想說愛,可是卻怕說得太早會嚇到她,滿滿的愛意最後只能化爲一記熱吻,將她吻暈在自己懷裏。

  他想,最好就這樣將她困在懷裏,再也不許她逃掉,所以趁她還沒有回過神來時,卑鄙地再次吻住她。

  雖然答應了唐奇浩要搬到他家,開始兩人甜蜜的同居關系,但如何從田家搬出去而不驚動田震仁,這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任務。

  好不容易才讓唐奇浩放棄,讓自己今天馬上搬去他家的念頭,改爲過兩天才搬過去,當中盡管又被哄騙著簽下數項不平等條約,外加被拐去分數不少的親吻,但她依舊沒有辦法對著那個朝她笑得又滿足、又貪婪的男人生氣。

  田紫陽覺得,自己好像被他吃定了。

  摟摟抱抱了一會,談條件又一會,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,擱在她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是懸而未決,她只好偷偷地在他瞧不見的角落,將文件塞進公事包裏,準備帶回家處理。

  曾幾何時,她將檔帶回家需要這麼愉愉摸摸了?一切都是因爲他,那個叫作唐奇浩,讓她又無奈、又感到無比溫暖的男人。

  她對陌生人的心防很重,從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一個人,更遑論這麼快就對一個人付出真感情,然而不可思議地,她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喜歡上他,連猶豫、拒絕也時間也沒有。

  回到田家大宅時已經將近午夜,與過去不同,本應關上大燈的主宅,今天晚上卻居然還是燈火通明,這只代表了一件事……

  田震仁回來了。

  一想起那個惡魔般的男人,心底的暖意幾乎被完全冰封起來,田紫陽只能靠著回憶與唐奇浩相處的一點一滴,才能不讓那可怕的冰冷吞噬自己。

  猶豫著該不該從大門走進去時,從小被安排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大嬸打開了門,「小姐,老爺在等你。」大嬸的語調,是十年如一日的毫無起伏,冰冷得教人不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。

  田震仁的意思很明顯,也不難猜,他已經知道了田紫陽與唐奇浩的事。

  其實田紫陽也在懷疑,唐奇浩如此高調地進出她的辦公室,田震仁是不可能不知道的,他的沉默不代表他是默許,相反的,她只是覺得,他在打什麼壞主意罷了。

  田紫陽談淡地瞥了大嬸一眼,便越過了她走進大廳,偌大的會客廳裏,田震仁就像上位者般坐在沙發上,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
  那目光,就仿如毒蛇盯住自己的獵物似的,教人毛骨悚然得無法動彈,如果田紫陽不是在這樣的目光下一路成長,或許她真的會像其他初次見到田震仁的人一樣,被他的氣勢震懾住。

  走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,她不卑不亢地道:「父親。」

  「坐。」田震仁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,一副要與她詳談的樣子。

  但她清楚他從來都不會與人細談,他只會直接下達命令。

  「聽說,最近你讓一個男人隨隨便便地進出你的辦公室,一待便是幾個小時?」待她坐下,他已經不浪費一分一秒地道:「你應該很清楚,公司有不少重要的文件都會送到你的辦公室裏,你怎麼可以讓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待在那裏?」

  「他是我的男朋友,不是毫無關系的人,而且,我十分確定他不是商業間諜,這一點請你放心,他絕不會對田氏待成任何影響。」田紫陽盡量以平談的語氣淡淡回應。

  想起唐奇浩是怎麼對待她那些無辜的檔時,她就無法懷疑他是商業間諜,試問,一個專業的商業間諜,怎麼可能會隨手扔開那些重要的資料,甚至還恨不得將它們全部用碎紙機碎掉?

  「你怎麼知道他對田氏沒有任何企圖?」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養女,居然會爲了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子而反駁自己,田震仁眯起一雙眼,語氣更冷,「女人在戀愛後總是盲目得不計後果,我勸你最好現在就跟那個男人分手。」

  早就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,所以田紫陽臉色未變,只是用更冷淡的語氣響應道:「辦不到!」

  對田震仁言聽計從了那麼多年,像傀儡一樣被他操控著,她什麼都可以聽他的,唯獨唐奇浩,她不想也不願意放手。

  田震仁沉默地盯著她,似乎在評佑這句話的真僞。

  一股無形的壓力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,但她仍然不爲所動,以平靜無波的水眸與他對視、對峙。

  好一會後,確定她這話並不是沖口而出,田震仁才再度開口道:「你該不會忘了,你今天可以擁有人人欣羨的身份與地位,還有種種物質上的享受,都是我給你的吧?如果不是我,現在的你只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可憐蟲。」

  「我以爲,這些年來我爲田氏所創造的利益,不但已經足夠支付當初你在我身上投資的教育費以及生活費用,而且還有正面的收益,不是嗎?」憑著這一點,田紫陽不認爲自己還有欠田震仁什麼,「如果你是擔心我與他的關系會影響到田氏的營運,我可以隨時將總經理一位讓出來,你大可以找另一個你信任的人擔任。」

  「現在是在威脅我?」

  盡管田紫陽名義上只是總經理,但公司大多的決策,並不是那個掛名的總裁,也就是田震仁的侄子所做的,而是經由田紫陽批準,她若離開田氏,不但公司上下都會大亂,田氏的股價也會因此而有所影響。

  「我沒有這個意思,我只是認爲,我有足夠的理智以及智商,可以爲自己作決定。」一頓,她冷冷地著向他,「我不希望你會在背後做些小動作,因爲不管你做什麼,我都會相信他。」

  田震仁瞪大眼,他教養出來的養女,不該會如此容易相信人,那個叫唐奇浩的男人,對她的影響竟然如此大。

  「另外,我也決定了,從今天起我就會搬出去。」見他沒說話,田紫陽繼續道,既然氣氛已經那麼僵了,她也不介意弄得更僵。

  田震仁沒有說話,只是從他緊緊握住的拳頭,以及拳上浮起的根根青筋可以得知,他現在正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怒火。

  沒有再說半句話,田紫陽轉身離開田家大宅,除了自己隨身的公事包外,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。

  在田家,她不需要帶去任何的東西,因爲在那個無情也沒有溫暖的大宅裏,並沒有半點東西值得她留戀。

  日光透過窗市,活落在床上一對交纏的男女身上。

  唐奇浩幾乎是在天一亮的時候,就已經醒過來,只是他沒有立即睜開眼睛,而是緊閉著眼,感受著懷裏那具嬌小而溫暖的身軀,好半晌後,他才緩緩地睜開眼,低下頭讓那張酣睡的小臉映入眼裏。

  她是真實的,不是他在作夢,也不是他的幻想。

  唐奇浩忍不住仲手,輕輕地拂過幾縷半遮著田紫陽臉蛋的長發,掩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睡得暖暖的柔嫩臉頰。

  不能怪他會懷疑自己所見到的,因爲昨天分開前,不管他是怎麼哄、怎麼誘騙,她說不馬上撇過來,就是不肯搬馬上搬過來,甯願答應他那些別有用心的條件,也堅特延後兩天,可是,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,她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,說要住下來了。

  聰明如唐奇浩,馬上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,所以難得地,他感謝起田震仁來。

  昨天田紫陽來到時已經很晚了,難掩小臉上的疲倦,極爲心疼的他立刻就讓她去梳洗、上床休息,沒敢再索取幾記香吻,而現在美人在懷,而且還是他最愛的美人,巨大的誘惑讓他無法忍耐,俯下臉便吻住那兩片打從他一張開眼就在誘惑他的粉唇。

  原本仍在酣睡的田紫陽突然被阻斷呼吸,難受地要呼出聲,別過臉躲開,人慢慢地從深層的睡眠當中清醒過來。

  失去她動人的唇瓣,但他一點也不惋惜,相反還往她柔軟的耳際移去,舌尖一卷,他含住她小巧的耳珠,恣意地舔弄起來。

  電流似的感覺從被他舔弄的地方傳來,她渾身一震,即使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,但身子卻已經整個酥麻掉,手腳無力得使不出一絲勁來。

  「浩……」田紫陽輕喚,直覺告訴她,她應該快點推開身上的男人,否則便會發生一發不可收拾的事來,可是,他熱燙柔軟的舌一輕一重地舔著她耳上的軟肉,教她完全無法動作,更遑論是推開高大的他。

  「唔。」唐奇浩輕哼一聲,像是在回應她,也像是被她迷得不禁發出一聲呻吟,下一刻,大掌順著小腿撫上她裸露的大腿外側,那如絲的柔滑,教他真的發出了難耐的呻吟。

  昨晚這個事業心、責任心都超重的女人,除了公事包裏頭幾份該死的文件,什麼都沒有帶過來,更別說是睡衣與內衣褲了,本來想帶她出去買幾套替換的衣物回未,但私心卻阻止了他,還讓他拿出了自己的大T恤,以及沒有穿過的新內褲,要她「將就」一晚。

  現在,她身上的T恤早已經卷上了腰際,她的下身只剩下一條他的內褲,即使是還沒有穿過的內褲,但光是那個畫面,就已經足夠讓他綺麗的幻想四飆。

  一個半裸的美人,香豔,而且誘人。

  「紫陽、紫陽……」他沙啞地一再喚著她的名字,大掌捨不得收回,依舊賴在那柔嫩的大腿上緩緩地摩挲著,熱切的唇放過受盡欺負的耳朵,改覆上她的唇,舌尖挑開唇瓣,勾垃住她的,肆無忌憚地纏攪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43 AM

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-4-24 01:54 AM 編輯

第五章

     熱燙粗糙的大掌貼在自己大腿上恣意遊走,唇舌被急切地索取著,再怎麼遲鈍,田紫陽也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。

  當唐奇浩拿出借她的「睡衣」時,她隱約已經知道他們會來到這一步,只是她沒想到,他居然可以忍到第二天早上,也沒想到,他會這麼兇猛,讓她完全招架不住。

  她淺淺喘息著,身子麻得無法用力,這樣的感覺很陌生,以前交往過的男人也有不少人想對她做這種事,可是不是她沒有興趣、提不起勁來,但就是莫名地厭惡跟那些男人有身體接觸。

  可是對像是他,她卻一點厭惡感也沒有,身子也酥軟得好像在等待著,著他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什麼事。

  在大腿處眷戀流連的手掌,慢慢地越過平坦的小腹、纖細的腰肢,撫上被掩藏在薄薄T恤下的渾圓,沒想到她看似削瘦,但胸前的柔軟卻一點也不小,竟然飽滿得剛好填滿他的掌心。

  他想,這個女人是天生爲自己而生的。

  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擊著他的掌心,唐奇浩不禁勾起一抹笑,因爲被情欲迷惑的人,不只是他一人而已,身下美麗的女人,也同樣在忍耐著與他一樣的難耐,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地收攏五指,包裹著她溫柔的挺翹,慢慢地揉捏起來。

  屬於他掌心的熱度,透過單薄的衣料傳到她的胸前,田紫陽感覺T恤底下的柔嫩乳尖,因爲他一再反複的揉捏,緩緩地綻放,抵在衣料下清晰可見,不但如此,小腹間傳來一陣脹意,隨著他一再的逗弄而越發加深。

  身體的異樣教她羞得緊緊咬住唇,想借此壓抑住自己口中一聲又一聲道喘息,可是被態意揉捏的身子,卻忍不住微微地弓起迎向他,似乎在渴望著更多。

  唐奇浩大掌挪開,改以唇一口含住半盈上的尖端,靈活的舌頭隔著衣料舔弄,時而以牙輕齧,那強烈的刺激教她再也咬不住唇,更誘人的嬌吟壓抑不了地逸出粉唇。

  既麻又舒服的刺激,一再地從被他含住的地方傳來,田紫陽阻止不了口中的呻吟,更阻止不了身體直接而貪婪的反應,她的十指插進他的發間,主動地將他戀戀不舍的半盈湊送至他唇內,讓他可以更徹底、更肆無忌憚地玩弄。

  一旁被冷落的柔軟有股被揉捏的渴望,但不需要她開口懇求,他已經將大掌覆上被冷待了一會的玉乳,拇指與食指同時按住那自然綻放的可愛乳尖,揉按起來。

  脹痛感傳來,可是同時卻還有更多舒服的感覺,田紫陽幾乎要爲這樣的感覺而瘋掉,太過強烈的感覺讓她有些膽怯,身體反射性地想要避開,然而,他卻不允許她在這個時候逃走。

  兩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,他怎麼可能會讓她走?腿間的男性在叫囂著要闖進她的深處,狠狠地在那緊窄的小道裏縱情進出,跟她一起體會那像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緻命快感。

  唐奇浩是很想馬上這樣做沒錯,但身下的女體卻青澀得像未經人事一樣,讓他有些遲疑,不過,再次重逢、她與前男友分手的情形,卻在這個時候浮現腦海。

  那個男人說她是性冷感,那代表了,她並不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。

  一想到曾經有自己以外的男人,見過田紫陽這副妖嬈的身子、看過她動情時的迷亂表情,他便嫉妒得想殺人,可是那太浪費時間,他甯願將那些時間花在她的身上,發掘出她更多敏感的地方,引出她真正的情欲。

  他很清楚身下的女人並不是什麼性冷感,她的反應太過美好、太過敏感,害他不得不苦苦忍著,才不會現在就分開她的大腿。

  帶著微微醋意地輕咬了下敏感的尖端,聽到她一聲細尖的呻吟,他才滿意地放過她,半撐起身,快速地剝光自己,然後伸手脫去她身上被他弄濕了的T恤。

  田紫陽毫無反抗的力量,只能任唐奇浩擺布,他重新覆上來,光裸的肌膚互相磨擦時,那種酥麻教她的腰更軟,口中的嬌吟更停不了,他讓她變得完全不像原來的自己,身體更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,一再違背命令地迎合他。

  她緊閉著眼,小臉上一片紅暈,細發已經被汗水打濕,散亂地貼在她的臉上,被她這副迷亂的樣子迷得不能自已,他再也無法忍耐地拉下她身上最後一絲的衣料,讓她徹底赤裸。

  大掌下滑,越過幹坦的小腹,撫上她雙腿間的女性秘處,她倒抽口氣,雙腿下意識地並攏,夾住他的手,不讓他繼續往裏探索。

  「紫陽,我的乖女孩,不要緊張,我不會傷害你的。」唐奇浩柔聲哄著,慢慢地移動著手指,觸撫她如絲般的大腿肌膚,另一隻手掌則在她的半盈上不停地揉弄,讓她漸漸再次爲他而軟化,大腿再也不會夾著他的手掌,讓他的手可以直接貼上她發熱、發燙的秘處。

  修長的指,貼上包裹在花瓣間的粉色豆蔻,慢慢地揉援起來,電流一般的快感瞬間襲未,田紫陽嚇了一跳,發出一聲驚呼,身子不自覺退卻,可是被他牢牢壓住的身子逃不開他爲她而設的牢籠,只能無助地被他困在身下,冷淡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氤氳的水氣。

  太美了,美得不可思議。

  神智爲她此刻動情的模樣而深深迷醉,怎麼會這麼愛她?理由是什麼,唐奇浩根本無法思索,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經無法與她脫離,他的情感也已經牢牢地牽系在她的身上。

  水液汨汨地溢出,她羞於自己身體的反應,可是卻不能阻止,只能緊閉著雙眼,敏銳地感覺他將其中一隻長指,借著水液的滋潤,緩慢卻堅定地闖入她從未對人開敞的幽穴。

  「不……」男女之間的事她懂,現今信息太過發達,有許多的事即使不去仔細查詢,都會略知一二,但這樣的親昵、這樣的親密,卻大大地超出她想像的範圍。

  「噓,紫陽,我的乖女孩,不要怕,只要好好感覺我就好。」青澀的反應,反映著其實她經驗不甚豐富,這教他心中的嫉妒稍稍退去。

  這具青澀的身子,別人不懂不要緊,就交給他去徹底開發、徹底開墾就好了,唐奇浩勾起一抹邪氣的笑,手上的動作不再緩慢,而是漸漸地加快、慢慢地加重,在緊窒的軟穴裏興風作浪。

  這個時候的田紫陽已經完全沒有力量去跟他對抗,被他又掏又弄的軟穴傳來一波波尖銳的歡愉,不但將他初初進入時的痛楚悉數擊退,還讓她感覺舒及得好像要飛起來似的。

  不消一會,她的身子一僵,然後渾身顫抖起未,軟穴湧出更多的水液,空氣中好像充滿了她動情的味道……

  急促地喘著氣,昏昏然的腦袋裏全是一片的空白,連自己原本在做些什麼都記不起未,身體還十分敏感,在他抽回手指時顫了顫,好像捨不得他離開似的。

  渴望的男性脹得發痛,唐奇浩將指間屬于她的水液,全抹上了已準備好沖鋒陷陣的硬杵,而後高壯的身體擠入她的雙腿間,分開她的腿讓她環住自己的腰,勃發的的男性抵在水潤的穴口處。

  不同於指尖熱度的東西抵住自己,田紫陽無法自已地顫抖起來,眼晴更是緊閉著不願睜開,下一刻,身體被異物入侵,一寸寸地被撐開,微疼中帶著曖昧的感受,讓她的眼晴閉得更緊,眉頭輕皺。

  唐奇浩放慢動作,每一次的試探都盡量放到最輕,不想帶給她不適感,可是,當敏感的尖端被水穴整個包裹住,那水潤緊窒的感覺讓他再也忍受不住,腰際猛地施力,勃發的男性一舉進到最深處,沖破了一層薄薄的血膜。

  田紫陽尖叫出聲,銷魂的感覺悉數變成痛楚,很痛,真的太痛了,她沒有想過他會突然這麼狠心,讓她痛得這麼透澈。

  當沖破那層血膜時,唐奇浩也怔住了,他一直以來的猜測原來全都是錯誤的,他是她的唯一,從頭到尾的唯一,這個事實讓他激動了,但同時也感到愧疚,因爲他的誤解而讓她痛了。

  他連忙補救似地吻著她的唇,轉移她的注意力,腰際則開始既緩又慢的進出,努力讓她的不適降到最低。

  巨大的男性滿滿地充斥在她體內,他每次輕柔、緩慢的動作,都會摩擦過她體內每一寸的軟肉,痛楚一點一滴地消失,漸漸堆積起來的浪潮開始占據她所有的感覺,深處好像有什麼脹得快要爆發似的,需要更多的什麼去填滿。

  她不懂自己的身子想要什麼、需要什麼,但唐奇浩知道,統統都知道,她的身體清晰地反應著她想要他重重的進出,給予她更多的激狂,將她帶往最美妙的高峰。

  輕柔的進出不再,狂暴而兇猛的佔有取而代之,十指與她緊緊交扣,他一次又一次地進入、一次又一次地退出,粉色嬌嫩的軟肉被刺激得變成嫣紅的顔色,越來越多的濕潤水液隨著他的退出而湧出水穴。

  激烈失控的動作,夾雜著疼痛的快感,都讓田紫陽像迷失在海洋中央似地攀緊他,害怕被沖走,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。

  「紫陽,跟著我,跟著我。」狂喜教唐奇浩低吼出聲,松開她的手,大掌握住她曼妙的腰肢,強逼她學著他的方式迎合自己,讓他更到前所未有的深處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他進出的動作太激烈,讓田紫陽有一種快要被他弄壞的恐俱感,上了床的男人太可怕,她招架不住,可是,柔軟的身子被他牢牢占住,只能可憐地一次又一次地迎合他,包裹他要得太多的男性。

  「紫陽,你是我的,我的!」恨不得將她整個吞吃入腹的他,用力地吻上不停地逸出嬌吟的紅唇,舌尖狂亂地卷住小小的軟舌,將她所有情難自控的喘息,以及嬌吟全數吞進唇間。

  不熟悉的壓力逐漸在小腹間堆積起來,隨著他越加瘋狂的動作而加劇,她畏俱地別過臉,想要求饒,可是他不肯放開,薄唇追逐著她,直到壓力堆積得太多,超越她所能承受的。

  水液不斷湧出,柔軟無力的嬌軀再度僵硬、顫抖起來,難耐太過激烈歡愛的她嗚咽出聲,被他索取得太過徹底的身子傳來疲倦,可是,他卻依舊沒有停下來跡象,相反的,在她軟穴一張一合的強烈收拾中,要得更西、要得更猛。

  神智一直昏沉沉的,田紫陽不知直到底被他要了多久,只覺得身體已經好像不屬於自己似的,完全不受命令。

  自己的男人能力強是好事,但如果太超過,那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,原本不知道這話的真正意義在哪裏,現在在唐奇浩的強取豪奪下,田紫陽身心都理解到這話的個中真諦是什麼。

  軟穴再次緊縮,緊緊地包裹住男性,唐奇浩低吼一聲,終於心滿意足地埋進她的最深處,釋放滾燙的男液。

  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嬌吟,被填滿的深處傳來一波波的酥麻餘韻,身上的男性軀體很重,壓得她有些難受,但他的體溫太迷人,讓她不想抗議,希望最好他不要離開,她願意這樣被他壓著。

  雙手攀上他的後背,他的背上全是汗,汗水林漓的觸感,讓她想起剛剛在他奮力侵佔自己時,他身上的汗曾滴到她的身上。

  仍舊理在體內的男性突然往前一撞,她倒抽口氣,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,兩人的體液被他堵在深處,漲漲的感覺讓她蹙起眉,「浩……出來……」

  唐奇浩不想出來,想永遠這樣埋在她的體內,被她包裹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,可是他又怕這樣她會難受,只好戀戀不舍地退出,離開她溫暖緊窒的包覆。

  田紫陽很累,身上沒有一處的肌肉是聽她的,可是,黏答答的身子教她很想到浴室裏,好好地沖洗一遍,逼不得已,她只好睜開疲乏的眼,祈求地著著那個似乎已經回複體力的男人,可以好心地代勞。

  可是,不知是她的目光太曖昧,還是他會錯意了,總之下一秒,她不是如願以償地被抱到浴室,而是一下子翻天覆地,她從背躺在床上的姿勢,變成了趴伏在床上,而他貼上來的熱燙體溫,更是教她心慌意亂的,「……等一下……」

  他不等,而且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,再一次將重新勃發的男性深深地埋進她,大大地開始抽動起來。

  傻女孩,他還沒有要個夠,怎麼可能會停下來?

 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後被吃了多少遍,途中這男人有沒有給她時間休息,總之當田紫陽她最後可以到浴室沖洗對她的腿根本就無力支撐,而她的腰更是直不起來。

  他的溫柔、他的體貼,到底都去哪裏了?她哀怨地想著。

  「親愛的,起床了,嗯?」睡意正濃,而且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舒服地睡過一覺,耳邊一聲聲有些吵雜的呼喚聲,讓田紫陽有些不情不願地從甜蜜的睡夢中聽醒過來。

  睜開仍是困意濃濃的水眸,她有些不悅地瞪著眼前的男人,絲毫沒發現,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像一個被打擾的小女孩般任性。

  「紫陽,親愛的,已經睡得夠久了,該起床陪陪已經被冷落得太久的我了。」唐奇浩像個要不到糖果的男孩一樣趴在她的身邊,一張臉不時磨蹭著她的臉側。

  叫醒她,是因爲她睡了太久?田紫陽有些難以置信地瞄了眼床邊的鬧鍾,明明這距離她閉上眼前瞄向它時,才過了八個小時。

  還沒有親密關係前,他還能保持著良好的溫柔體貼,一舉一動都爲她設想妥當,但在兩人有了進一步的親密關系後,雖然溫柔體貼依舊,但一切都僅止於床下,關了燈、上了床後,他就會整個人獸化,才不管她哭喊著求饒,說不放開就不放開,非得做到她昏過去了,又或者是他大爺滿足了,她才可以好好的睡一覺。

  而現在,她還很想、很想睡。

  所以難得地,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枕頭裏,無聲地抗議他要得太多,以及表達自己還不肯醒過來等訊息。

  看著田紫陽難得任性的舉動,唐奇浩感到特別有成就感,恐怕她成長的這一路來,她都不曾對任何人有過這麼任性的舉止,然而,現在她對他做了,那只代表她心裏承認了他,把他當成了最親密的人。

  不過,她的確睡得有點久了,「紫陽,妳已經睡了一整天了,想再睡也得吃點東西後再睡。」根本不是她以爲的不到八個小時,而是整整的十多個小時,她不吃不喝的一直睡,他怕這樣會影響到身體。

  「哪有一整天?」她悶悶地反駁。

  「你以爲現在是早上嗎?傻女孩,現在已經是晚上了。」他下床將窗簾拉開,讓她擡頭就可以著見已經昏暗了的天空。

  懷疑地擡起頭來,不料映入眼中的,真的是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,田紫陽驚訝不已,沒想到她真的可以睡上一整天,「可是我還很累。」是的,即使已經睡上了一整天,但她的身體還是很累,精神也好像沒有回複過來。

  「我知道。」唐奇浩要得那麼多、要得那麼狠,自從兩人初夜那天起,他就不曾有一晚停止對她的索要,她怎麼可能會不累?更何況第二天早上,她還要撐著疲累的身子回去田氏繼續辦公。

  在她搬到他家裏來的第二個早上,她在昏昏欲睡中就接到了田震仁秘書的電話,內容大概是要她繼續回去田氏任職,這就是她可以搬出田家大宅,不需要跟唐奇浩分手的唯一條件。

  雖然田紫陽對「唯一條件」這個說法有所保留,但既然達到了自己要求的目的,要她回去田氏工作也不是一件難事。

  可是,隨著他每夜的索取越來越多,她有不少的習慣都漸漸因此改變,而其中最明顯的,就是她以前總會在早上七點前來到她的辦公室,用十分鍾的時間檢查前一晚秘書擬好的日程表後,就開始工作,而中午午休時她也只會處理文件,不會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來休息。

  但現在,因爲有了唐奇浩,如果她能夠準時在早上九點前來到公司,就已經讓她覺得謝天謝地了,所有工作通常都會延後兩個小時才開始,而午休時分,因爲有了一個對她身體格外緊張的男人,除了要花上大半個小時未吃午飯外,還要到休息室裏睡上一個小時,才可以拿檔來看。

  除了這些,更別說以前田紫陽可以加班加得無法無天,都不會有人說上一字半句,但現在,只要過了晚間七點,這男人就會用抱的、拖的、拉的將她帶離辦公室,回到家後連檔的封面都不能碰,否則他就會認爲她有太多的時間,可以到床上玩「滾滾樂」。

  他也心疼她,也不想讓她這麼累,可是……她甜美的滋味,在還沒有嘗過前,他還可以讓自己以幻想代替,但真正深嘗過後,那讓人食髓知味的美好滋味,要他怎麼可以忍耐得了?

  唐奇浩是一個身心健康的年輕男人,而田紫陽則是自己最喜歡、最心愛的女人,面對她時沒有欲望,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,他能做的,就只剩下好好照顧好她的身體,不讓她像以前那麼拼命這個選項而已。

  幸好,在他的日夜調理下,她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,不會動不動就生病,想到這裏,他不禁自豪原來他也有照顧人的天分。

  這正好可以證明,將來如果他們有了孩子,他們的孩子也會被他養得頭好壯壯,在他們兩個的寵愛下幸福長大的。

  一想到他跟田紫陽的孩子,唐奇浩就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著孩子的輪廓……會有她的眼晴、他的鼻樑、她的粉唇……越想越可愛、越想越想要,他們的孩子,怎麼想都是那麼美好,讓他心也動了起未。

  就不知道,她會不會也想要孩子?而且,在生孩子前,他們還有一直很重要的手續沒有辦……那就是結婚。

  龍門裏的影衛最近不知怎麼樣,一個接著一個結婚,連他最好的夥伴風緻帆也結婚了,雖然婚後經曆過一場小風波,但最後看他跟他的老婆一臉幸福洋溢的樣子,讓唐奇浩忍不住想,如果換成了自己與田紫陽,他們兩個必定會比風緻帆他們更幸福。

  思及此,他忍不住地回頭,看著床上那個半眯著眼又想繼續睡覺的小女人問:「紫陽,我們結婚好不好?」

  睡意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跑了,田紫陽瞪圓了眼,愣愣地看著他。

  唐奇浩坐回床上,一個使勁就將床上的女人連被帶人地抱進懷裏,小心翼翼地護著、抱著,「紫陽,我們結婚好不好?最近我的夥伴很多都結婚了,每個看起來都很幸福,所以我們也結婚好不好?」

  瞪圓了的眼,慢慢地回複正常,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染上喜悅,相反地似乎失望得很,「因爲這個原因,所以你也想結婚?」看著人家幸福,所以就想跟著結婚,那如果看人家婚後不幸福,那他是不是就不會結婚?

  田紫陽很難不這麼想,她不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,她清晰理智,對每件事都分析得透澈,盡管在關系到唐奇浩的事情上,她也做過很多很不理智的事,幾乎只要是他要求的,她都會答應。

  但結婚不是一件小事情,結了婚,那等於多了一份責任,一份關於一輩子、不能隨便扔棄的責任,如果像他這麼兒戲,因爲看著別人幸福而羨慕,所以就匆匆地打算要結婚了,將來後悔了又該怎麼辦?

  所以,她沒有答應。

  「爲什麼?」她的拒絕,雖然他多少也猜得到,但被拒絕的感覺還是不好受,而且他也想知道原因。

  「我們才剛剛開始,我想再過一陣子再考慮這件事。」這個理由,聽上去十分合情合理,讓人無法挑剔。

  「紫陽,你不想嫁給我?」唐奇浩唯一怕的就是這個,如果心愛的女人不想結婚,那他該不該就隨著她不結婚,還是使盡一切辦法讓她答應?

  「我沒有,我只是覺得……」

  「紫陽,我要知道原因。」她的拒絕,讓他的心難受極了,即使他也明白他太過躁進,只有他才有那麼深的感情兩人初次見面的記憶,也只有他一個人記得,但他卻無法不慌、無法不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一個承諾。

  田紫陽沉默地看著他,不能直言說,她不想他們的婚姻是基於他一時的心血來潮。

  她知道自己愛他,是的,他慢慢地占據了自己的心,讓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愛意,她也願意與他共組一個幸福的小家庭,過著平凡的日子,可是她還是害怕,害怕她這個時候答應了他,將來他會後悔。

  她不認爲自己會想跟他離婚,她有可能到死也不願意離婚,屆時他們有可能從愛變成仇恨對方,她不想,也不願意讓她的想像變成現實,所以甯願現在保持沉默,即使會傷到他的心,也不肯輕易地說願意。

  她的沉默,的確是傷了唐奇浩,但他沒有辦法向她發脾氣,也無法向她說上半句重話,只是像平常那樣,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,摸了摸她的臉頰,笑著對她說:「好了,我已經做好飯了,今天煮了你最喜歡的菜,別再睡了,去梳洗一下再出來吃,嗯?」

  他可能沒有發現,他臉上的笑沒有平日那樣飛揚了,田紫陽有些內疚地垂下眼簾,點點頭,然後下床往浴室走去。

  而唐奇浩只是坐在床上,看著她背對自己的身影,拼命地壓抑下一切想要強逼她的沖動,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
  只要他想,他當然可以逼她答應,可是,他不要強逼而來的婚姻,他要的,是她心甘情願的頷首,是她笑得一臉甜蜜地說她願意。

  煩躁地用指爬過短發,他一臉陰霾地想著,到底要怎麼做,才可以得到這個結果?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1:55 AM

本帖最後由 long032 於 2013-4-24 01:59 AM 編輯

第六章

     盡管他們都在粉飾太平,徉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,但他們之間的氣氛,始終稍稍有些改變了。

  唐奇浩能夠感覺到,他心愛的女人,有些事瞞著他,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暢所欲言、毫無保留。

  他不知道,是不是每對情侶,彼此各自都會藏著一些秘密,但他不喜歡她有事瞞著他的感覺,非常的不喜歡。

  而田紫陽則感覺,在上次不歡而散後,他臉上的笑容不再像以前那麼直爽,或許是她想錯了,但她始終覺得他不高興了。

  在彼此的心思不明下,他們之間相處的感覺也越見怪異,然而他們卻同樣鴕鳥、下意識地想遮開「結婚」這個話題,所以只能眼睜睜地任由這樣的怪異繼續發展下去,甚至越來越糟糕。

  唐奇浩在等,或許她會主動告訴自己,她心裏頭的事。

  田紫陽也在等,或許等他下一次再提及這個話題時,她會先答應他,然後將婚期施後,讓他有時間可以想清楚。

  結果,這麼一僵,竟然拖上了半個月。

  唐奇浩在這段時間裏越來越煩躁,但他不敢在田紫陽面前表現出來,因爲他要她只知道自己溫柔體貼的一面,而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充滿負面情緒的另一面。

  所以,他的暴躁,全都在夥伴之間表露無遺。

  龍門上下個個都知道,影衛之一的唐奇浩最近好像吃了火藥一樣,看每個人都不順眼,做每件事都心煩,見到他最好就繞道而行,繞不過就最好裝死別出聲,否則下場不是被罵就是被摔。

  即使是跟他感情最深厚的風緻帆,也已經被他摔了好幾次,當然,風緻帆也因此知道了他的煩躁原因。

  此刻在道場裏,風緻帆馬步一紮,手上一使勁,就將又在心神不定的兄弟,給狠狠地摔了出去,讓他四肢大張地癱在地上喘氣。

  風緻帆居高臨下地俯視唐奇浩,「怎麼?還沒有擺平你那個小冰女?」小冰女是他們給田紫陽的綽號,因爲從資料上著來,田紫陽的的確確是一個毫無情感的冰女人。

  他們一直都很困惑,爲什麼唐奇浩會招惹上這種女人,可是身爲局外人的他也不好說些什麼,只好偶爾旁敲側擊,打探一點消息。

  而風緻帆是因爲自己在感情受挫時,唐奇浩曾經幫過自己,所以現在投桃報李,瞧瞧自己有哪裏可以幫上忙。

  聽到他提及田紫陽,心底的煩躁又轟地熊熊然燒起來,唐奇浩從地上一躍而起,準備再與風緻帆大幹一場。

  「我想,你們兩個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。」在他像頭被惹怒的會牛般往自己沖來時,風緻帆涼涼地說:「再這樣下去,我怕你們不但不能和好如初,還會因此一拍兩散。」

  聞言,唐奇浩停下攻勢,「我和她不可能一拍兩散!」

  「我明白、我明白,是你自己單方面不肯。」不管怎麼看,唐奇浩是瘋狂地爲那個冰女人而著迷了,「但你有沒有想過,可能事情很簡單,是你把它給複雜化了?」

  「怎麼說?」唐奇浩皺起眉,不爽地問。

  「哼,這就是求人的嘴臉?」風緻帆聳了聳肩,「切,就是你這種死性格,活該你會自找苦吃,我大人有大量,不跟你一般見識,好好地指點一下你這個當局者迷的蠢男人。你有沒有想過,可能小冰女只是感覺到你的不爽,所以責怪自己?也就是說,小冰女根本就沒有事情瞞著你,只是因爲愧疚,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而已。」

  他的話,教唐奇浩聽完後就一直沉默不語。

  因爲他覺得,風緻帆說的話,可能是對的。

  田紫陽是什麼樣的性格,他早就一清二楚了,所以她真的可能會像風緻帆所說的,有那種想法與反應,也就是說,這段日子裏是他自怨自艾、自編自與自演了一出,由他自己擔綱男主角的白癡鬧劇。

  「怎樣?想通了?」看著他吃癟的樣子,風緻帆心情大好。

  唐奇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,雖然想通了,但他不想讓這個男人更加得意,何況他還要開始想可以跟田紫陽和好的方法。

  「這樣好了,看在你跟我是兄弟的份上,我好心的再告訴你一個冷戰時快速和好的小撇步,我相信你也挺喜歡的。」

  「什麼方法?」唐奇浩試圖從那張笑得曖昧的臉上猜出答案。

  「你都已經打算跟人家結婚了,當然是用夫妻吵架的方式來和好,夫妻嘛,不就是床頭吵床尾和嗎?有什麼不高興、說不通的,在床上滾一滾不就行了?再沒辦法,你就發揮你大男人的本領,做到她答應爲止不就得了?」

  這個辦法,唐奇浩不否認,他喜歡,因爲這陣子他的心煩意亂,讓他都沒有好好的纏著那個小女人,白白浪費掉很多寶貴的滾床單時間。

  「你這個辦法,總是用在百合身上?」唐奇浩不得不這樣想。

  而風緻帆的反應是笑得更加邪氣,「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?保證你馬到成功、無往不利。」

  「不需要,我自己可以搞定。」唐奇浩撇了撇嘴,直接拒絕,他哪裏需要風緻帆來教他怎樣做?他的腦中有許多跟田紫陽在一起的狂野幻想,而且他唯一的對手還那麼青澀,怎麼可能可以敵得過自己?

  所以,「床頭吵床尾和」這句話,他一定會落實地去做。

  瞄了瞄腕上的手錶,時間居然已經快到要去接田紫陽下班的時間了,他揮揮手向風緻帆道別後,人瀟灑地離開了。

  辦會桌上,堆積著一堆文件,秘書說這些全都是急件,急著等田紫陽批閱,可是這些急件現在卻全數堆在她的桌上。

  田紫陽井不想讓這些文件堆積如山,然而身爲工作狂的她,卻一點也提不起勁來看這些檔,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,而是從她與唐奇浩冷戰的第二天就開始了。

  起初,她還可以看完一份檔,然後發一會呆,接著再看一份文件,然後又發一會呆,如此反反複複地處理桌面上的檔,可是,隨著時間一日一日過去,但她與唐奇浩之間依然僵著,這教她每次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,批閱文件的時間相對地越來越少,到最後,她連拿起文件的心情也沒有了。

  而發呆的時候,她總是想著唐奇浩,無法控制的,她就是想他。

  田紫陽在想,當天自己是不是該答應他,而不要去想太多後果會怎樣。

  她的心從未像現在這樣難受過,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過自己所作的決定,離開自己的座位,走進車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,這裏是每天唐奇浩都會擁著她,躺在床上睡午覺的地方,可是,最近因爲兩人的無聲冷戰,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抱著她睡了。

  身體極想念他,想念他的擁抱、他強而有力的入侵,不自覺地,她用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,側躺在那張床上,像個極度不安的小女孩一樣蜷縮起來,晶瑩的眼淚甚至滑落出眼眶。

  田紫陽有些驚訝,也有些詫異,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再哭過,即使是獨自一人,隻身面對如狼似虎的敵人時,她都可以堅強而面不改色地從容面對。

  唐奇浩到底有什麼魔力,竟然可以如此改變她?

  眼淚止不住地不斷掉落,她的臉更是怎麼擦也擦不幹,到最後她幹脆放棄,放縱似地將額抵在膝上,不再試圖阻止眼淚的掉落,纖細的肩膀不時地輕顫著。

  當唐奇浩來到時,映入眼的,便是眼前這一幕。

  他心疼難當,也極度懊惱,他捧在乎心上仔細呵護的女人,怎麼可以露出這樣無助的可憐姿態?他想成爲她的一切,爲她撐起一片天、爲她擋去所有的風雨,只求她可以安心入睡,不會皺著眉頭、不會擔憂受怕…然而,打破這個承諾的人,居然是他自己。

  他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,可是如此一來,他就再也不能擁抱這個看似無堅不摧,但內心卻脆弱空洞的女人。

  唐奇浩無聲地來到田紫陽的背後,在她察覺身後有人時,他已經伸手將她抱進自己懷裏,口中輕喃她的名字,「紫陽。」

  這個名字一直都在他的腦中反複地呢喃著,他也不知道自己瘋狂愛戀她的原因究竟是什麼,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。

  懷中嬌小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,但下一刻,更多的輕顫傳來,他心疼地抱緊她,幾乎想要將她揉碎,讓她完全地融入自己的骨血裏,再也無法分開。

  田紫陽轉身,雙手緊緊地抱住他,小臉埋進他的胸前,好像再也不肯放手一樣,「浩!我答應你,我什麼都答應你,什麼都答應你……」她嗚咽地說,一句接著一句,一副如果她不說,再也沒有機會說的樣子。

  唐奇浩一直都不相信,自己竟會如此深愛一個女人,甚至愛到連心也疼了,甯願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,即使是他的性命,只想讓眼前的女人不要再流淚。

  「不,紫陽,是我錯了。」抱起她,讓她面對自己坐到他的大腿上,他捧起她的臉,輕柔的吻一個個印在她的額上,「是我自己的問題,是我自己誤會了,你沒有錯,你不要強逼自己答應我無理的要求。」

  田紫陽搖著頭,她完全不覺得他有什麼地方做錯了,是她膽小得沒有冒險的勇氣,才會讓彼此有了隔閡。

  她自責得太深,根本就不認爲他有錯。

  「好,我們彼此都有錯,所以我們原諒對方,誰也不準再生對方的氣,好不好?」他可愛的女人,讓他不得不更深愛她。

  不管他現在說什麼,田紫陽都只是點頭。

  她很怕再經曆一次這種疏遠的日子,唐奇浩的寵愛已經深入了她的骨血,沒有了他的寵愛,她簡直就好像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一樣,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,再也不想。

  昂起首看著眼前的男人,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勇氣,教她主動地湊上唇,吻住那兩片不停說出安慰她的話的唇瓣,軟軟的舌尖探進他感到微愕而張開的唇,卷住他的,仿效著他的方式纏攪吸吮。

  從彼此的唇間嘗到了淚水的苦澀,催化了兩人之間的欲望,不知是誰先開始、是誰主動誰被動,他們互相拉扯著對方的衣物,直到身上都一絲不掛爲止。

  急切地挺起身,用漸漸擡頭的男性磨蹭著她雙腿間的水嫩,感到幼嫩的甬道隨著他們饑渴的磨蹭而濕潤起來,唐奇浩低吼一聲,壓下了田紫陽的身子,下一刻,他深深地埋進她,占據了每一絲空間。

  痛楚在他闖進時傳來,她的身子雖然有了濕意,但還是不足以容納他,可是,那點痛楚沒有讓她退縮,只是讓她更勇敢地在他身上扭擺,讓彼此的身子更親密,讓他進得更深。

  在感受到她因疼痛而退縮時,唐奇浩想過要停下來,讓她好好適應後才繼續,即使之前他沒有一天停止過對她的索要,幾乎是夜夜糾纏,但她的身子仍然是那麼青澀,妖娩不起來,非得他細心地哄弄,她才能接受他的全部。

  然而,這一次田紫陽竟一反常態地坐在他的身上扭擺,那帶著羞澀的浪蕩,猶如在他已經饑渴的欲望上點燃了一把燎原大火,讓他忘了要好生呵護、忘了要溫柔相對,所有的理智在她主動迎合時全被焚燒殆盡。

  掌握著曼妙的腰肢,托起她,在她感覺他完全退出時,他又猛然將她按往自己,讓自己進到她的最深處,直抵到花心的位置,而後又再次托起她,猛地又往自己按去,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的重複著。

  她在他的掌握下一再起伏,承受著他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的沖撞,強烈的刺激教她交握在他背後的十指緊緊收握,忍不住的嬌喘紛紛壓抑不住地逸出喉間,更多潤澤的水液在他不知疲累的搗弄下溢出軟穴。

  熟悉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,田紫陽無法抵擋那直接而強烈的快感,只能無助地讓身體劇烈顫抖,柔軟的嬌軀繃緊,腳趾蜷縮,尖叫著讓那狂亂的情緒將她沒頂淹沒。

  原本已經狹小的蜜徑因此而緊縮,讓唐奇浩有種快要被夾斷的錯覺,放倒她,握起她一條腿勾在自己的腰際,他瘋狂地以更重、更猛的力道入侵她,闖入她花心的深處,感覺著那與水潤軟穴不一樣的夾弄。

  「不要……浩……會壞掉的……會弄壞掉的……」花穴很漲,好像快要被他搗碎似的,她嗚咽著搖頭,烏黑的長發在雪白的被單上淩亂散開。

  可憐無助的模樣,非但沒有讓他憐惜地停止這粗野的動作,反而教他像野獸一樣地通紅了眼,搗弄得更重、更深,「你是我的……紫陽,你是我的……」他低吼出聲,深深地埋進她,隱忍多時的欲焰像是找到了出口般傾射而出,填滿了她。

  滾燙的男液再次引發一陣劇烈的收縮,她的身體就像要將他完全榨幹似的一再吸吮,讓他倒抽口氣,剛剛才釋放完的男性再次昂揚擡起,充斥在她的體內。

  「要人命的小妖精!」唐奇浩輕罵著,再次重複剛剛讓兩人欲仙欲死的插弄,「遲早……我一定會死在你身上!」

  誰還敢說她是沒有感覺的性冷感?他有第一手的「體驗」,她絕不是性冷感,她是天生來殺死自己的妖精,用她美妙的身體來殺他的妖精。

  「不要……我不要了……」田紫陽搖著頭,一雙小手抵在他的胸前抗拒著,體內的水液,以及他剛剛射入的欲液全被他堵著,哪受得起他再次狂野的律動?痛並快樂著的快感讓她掙紮著,想從他的桎梏下逃脫。

  他卻在這個時候將她翻轉,從背躺在床上改成趴在床面上,在翻轉她時,他甚至沒有退出她,粗大的男性在軟穴裏摩擦過每一寸的嫩肉。

  她失吟出聲,十指緊抓在被單上,握成十個潔白的小結。

  「小妖精,在這個情況底下,想逃到哪裏?」唐奇浩輕笑出聲,懲罰似地更深、更重從後深入到底,「你挑起的火還沒有徹底地滅掉前,我是不會讓你休息的,知道了嗎?」

  軟軟地趴在床上,田紫陽不相信,即使她滅完火,她也不相信身後的男人就會饜足地放開她,可是,正如他所說的,她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逃,只能讓他再次的把自己揉碎,引起她身子一次又一次的緊縮抽搐。

  「紫陽,愛我吧!」在她累得陷入黑甜的夢鄉前,他的嗓音若有似無地在她的耳邊響起,祈求似地呢喃著。

  愛他?

  她早就深深地愛上他了,往後只會愛得更多、更深,而不會減少。

  盡釋前嫌後的生活,竟然比冷戰前更加和諧甜美。

  每天都是從唐奇浩的懷裏醒過來,田紫陽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幸福過,每天都感覺美好得像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。

  但她很清楚,她不可能可以獨自幻想出這麼美好的事,所以,他是真實的,而且當他發現她醒過來後,總會先給她一記甜蜜熱情的吻,更清楚地告訴她所見的全都是真實。

  今天是國定假日,按照唐奇浩的意思,假日是用來陪他的,不是用來陪檔的,所以但凡與公司有關的檔一律不得帶回家,不然就要接受最嚴厲的「懲罰」。

  他在提及懲罰時,臉上的邪氣跟壞笑,用腳址頭想也可以猜出是什麼,爲了讓自己可以有一個舒服的假期,當下她馬上將所有急件處理掉,剩下沒那麼趕的,等放假後再慢慢處理掉。

  因此這個早上,田紫陽可以直接睡到自然醒,甫睜開眼,卻發現一向比她早起的男人居然還在睡,她以爲,他總是那麼精力充沛……憶及昨晚的瘋狂,她的臉馬上就染上一層濃濃的粉色,身子也燥熱起來。

  不敢再待在床上回憶色色的事,她小心翼翼地挪開他抱在腰上的手臂,輕輕地溜下了床,雙腳才睬到地上,下一秒又重新被拉回床上,而身上就被一具熟悉的男性身軀壓住。

  「想去哪裏,嗯?」唐奇浩把臉貼著她的臉,稍微地摩挲著,甫醒的嗓子沙啞地輕問。

  初生的須渣刺刺的,蹭出一陣癢意,田紫陽怕癢地躲避著,口中輕逸出一連串的笑聲,「癢,別這樣。」

  「癢?」聞言,他停下磨蹭的動作,一臉壞笑地看著她,「哪裏還癢了?昨天晚上,我讓你不夠盡興了嗎?」

  她先是一愣,有聽沒有懂,但漸漸地,在他教人臉紅耳赤的注視,加上他不規矩的大掌遊走下她會意了,小臉一下子就通紅了,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
  「怎麼了?」他眨眨眼,裝無辜地問。

  田紫陽既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,轉過身背對他,這男人明知道她根本說不過他,還故意說這種話來逗她。

  「生氣了?」看著堅持不看自己的小臉蛋,唐奇浩軟軟地貼上去,「別生氣嘛,要知道,女人生氣的話,會老得特別快的。」

  無賴!這個人就是一個無賴!她又好笑、又好氣地想,不過還是不肯轉身看他,要他好好記住這個教訓,別三不五時就來逗她。

  「親愛的?」他嘗試地輕喚,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,擱在她腰上的大掌忽然往上撫去,覆上她胸前的飽滿上。

  這下,她肯定無法再無動於衷了,他笑得很狡詐。

  果然,田紫陽彈了一下,小手連忙將他的手從胸上拔下來,轉過來又羞又怒地質問:「你……你做什麼?」可惜,這麼口吃了一下,什麼氣勢也沒有了。

  唐奇浩一臉無辜,「不理我,我只好用你最喜歡的方法來哄你,我做錯了嗎?」

  「你!」她氣結,「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了?明明就是你!你!」

  「不喜歡?明明,昨天晚上還尖叫著說喜歡的,你忘了嗎?」他還是一臉無辜,可是眼中狡黠的笑意卻徹底出賣了他。

  田紫陽倒抽口氣,明朋昨晚是他故意引誘,讓她說出那麼羞人的話,現在卻將所有的事全推到她的頭上來。

  「你不承認沒關系,要不然,我們現在再試試?」說著,唐奇浩的大手又想往半盈上爬。

  「別……」她捉住他的手,可憐兮兮地求饒道:「我餓了……」

  「現在不就在「餵」你了嗎?」他一語雙關,滿意地看著她的臉更紅了,「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?」他佯裝驚呼地道,唇在她臉上貼了又貼、蹭了又增,好一會後才調笑地放開她。

  在他下床,準備梳洗過後,去廚房做早餐給她吃,她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在他疑問的眼神下輕聲問:「今天早上換我煮早餐給你吃,好不好?」

  一股從來不曾有過的沖動,讓田紫陽想要爲他洗手作羹湯,她記起昨天在茶水間,偷聽小助理一臉甜蜜地述說自己爲男朋友做晚飯的過程,小助理說,可以做飯給男朋友吃,是一種幸福,也是一種享受。

  而她與唐奇浩,一直以來都是他做飯給自己吃,她從未爲他做過半次飯,所以她想試一試,爲他做飯的感覺,是不是真的如小助理所說的那麼幸福、那麼享受?

  「好,當然好,怎麼可能會不好呢?」他笑著,眼神卻一改剛剛的調笑,溫柔得像可以滴出水來似的。

  心愛的人兒願意爲自己下廚,他簡直是求之不得,怎麼會拒絕得了這個讓他心動不已的要求?

  在他充滿期待的目光下,田紫陽吶吶地先提出但書,「但是我的廚藝沒有你好。」她成長期間所有的空閑全都用來讀書了,學習如何管理一間公司,長大後她更是全心投入田氏,根本沒有時間去學習。

  「沒關系,就算你煮的是泡麵我也喜歡。」只要是她做的,他全都會吃下去,再難吃也會吃光光。

  「嗯,那你先去梳洗一下,別到廚房打擾我。」她一臉認真地說,好像她要去的地方是戰場,而不是廚房。

  小臉上的嚴肅讓唐奇浩很想笑出來,但他很識相,沒有當著她的臉笑出來,忍下笑意往浴室走去,他開始想著,他親愛的女人會做什麼給自己吃?該不會真的是泡麵吧?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2:00 AM

第七章

     匆匆地梳洗過後,唐奇浩來到廚房前。

  那道裝飾用的彩繪玻璃門被牢牢地拉上,似乎田紫陽真的不希望他進去打擾,她既然不想,他也不會硬闖,可是說不定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下廚,他有些擔憂她因爲不會用刀而劃傷了手指,又或者是不知道廚具放在哪裏而需要幫松,所以一直待在玻璃門外,一旦裏頭的人兒發出一聲慘叫,他就會闖進去。

  他一直守著,但出乎意料的,裏頭沒有半聲慘叫傳來,只是傳來洗洗切切的聲音,切東西的聲音雖然沒有他那麼俐落,可是也不像是手松腳亂,而接下來開火煮東西的聲音,也似乎進行得有條不紊,讓他有些驚訝,而懸在半空的心也稍稍平靜下來。

  聲音道至一整個小時後才停止,他會意已經變成了早午餐的「早餐」做好了,機警地走到客廳打開電視,沒讓她發現自己一直站在廚房外。

  過了一會,田紫陽的聲音傳過未,裏頭有些緊張、也有些期待,「可……可以吃了。」

  唐奇浩擡頭,逮到她臉上那抹小小的笑靨,單純而滿足的笑,教他忍不住地期待起她的成品,來到擱在廚房裏的餐桌邊,一鍋熱騰騰的素面就擱在上頭。

  素面?

  他有片刻的茫然,他剛剛不是有聽到她切東西的聲音嗎?爲什麼最後出來的,卻只有素面,其他什麼材料都沒有?

  「我……我只會做這個。」她有些困窘地說,他的沉默讓她以爲他不喜歡,所以小小的笑靨有些被打擊到地消失了。

  「不,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而已,你明明不會做菜,但煮出來的面卻很香。」他不會蠢到自爆剛剛愉聽的行爲,而且他也沒有撒謊,雖然她煮的只是素面,但卻傳來一陣香味,好像是……泡面調味包的味道。

  他失笑,往後兩人的夥食,還是由他來做就好了。

  「我……」田紫陽有些自責地垂下頭。

  「紫陽,你不需要特別爲我做些什麼。」她的用心,唐奇浩知道,但每個人的天賦、才能都不一樣,他不會去強求她去做不擅長的事。

  「但我想。」沖口而出的話收不回未,所以她只好走到他面前,仰視他,「但我很想,因爲一直以來,我都不能爲你做些什麼,所以,讓我做一點讓你覺得高興的事,好嗎?」

  喉間好像有什麼哽住似的,他一時之間無法說話,只能看著懷中的女人,有一件事,她可以做,那會讓他欣喜若狂、會讓他高興得不得了,可是他卻不想借此要求她答應。

  他伸手抱了抱她,而後跟她一起來到桌邊,她像個賢惠的小妻子一樣替他盛好一碗面,雙眼期待地看著他,好像在等著他吃下麵後稱贊她似的。

  唇畔含著一抹笑,他順從地在她的視線下挾起一口面,放進口裏,入口的滋味讓他動作一頓,但他接下來卻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著,而且進食的速度也越來越快,好像她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一樣。

  田紫陽困惑著,她頭一次下廚卻可以讓他吃得停不下來?出於好奇,她拿過一支湯匙想試試鍋子裏的湯頭,可是卻被他伸手阻止了。

  「這是你第一次爲我煮的面,全都讓我吃好不好?我吃完後,我再煮其他的東西給你當早餐。」唐奇浩這麼說著。

  她看著埋頭苦「吃」的他,好半晌後她捧起他的臉,吻住他的唇,入口的味道鹹得讓人難以接受。

  她瞪大眼,難以置信地來回看著鍋子與他,「這面這麼鹹,你怎麼還吃得下去?」那味道,就好像她倒了一整包鹽下去。

  還是被發現了,他無奈地聳聳肩,「再鹹我也會吃下去,因爲這是你爲我做的。」他也已經很多年,沒有吃過專門爲他而做的食物了。

  自從父親過世後,唐奇浩就一直學習著自才更生,進了龍門後,雖然有龍家人時常的噓寒問暖,但可沒有任何一個人特地爲他做過飯,所以她煮的面,他格外地珍惜。

  田紫陽咬唇,心疼的情緒幾乎淹沒她,她不得不使勁全力,才可以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。

  她的童年不高興,但至少她還有安枕無憂的生活,但他呢?他吃過的苦到底有多少,他從來都不肯告訴她,不過她多少也能猜得到,尤其……他的身上有些舊傷痕。

  他沒有掩飾過他是龍門的影衛,該說的、不該說的,他全都告訴了她,因爲他相信她,相信她不會出賣他,盡管會擔心,但他一再地保證他可以應付得來,所以她也沒有試圖阻止他繼續替龍門做事。

  她看得出來,他喜歡龍口,也喜歡龍門裏的人。

  當唐奇浩又想將面塞進嘴裏時,田紫陽阻止了他,不讓他再吃這些難以入口的食物,「浩,你有辦法讓味道不那麼糟的,對吧?」她問,重新將那鍋面端回爐子上,「你來教我吧!」

  猜到她的用意,他笑著點點頭,走到她的身旁,開始一個步驟、一個步驟地教導她如何化腐朽爲神奇,將一鍋難以下嚥的麵食,變成一鍋雖然面有些糊,但味道一點也不差的什錦面。

  回到餐桌上,兩人你一口、我一口地分享著那一鍋暖暖的麵食,入口的味道,是他們吃過最好吃的,就算是米其淋餐廳大廚的料理,也不比上這鍋什錦面。

  吃下最後一口的面,田紫陽忽地伸手握住唐奇浩餵食的手,笑意盈盈地擡首說:「浩,我們結婚吧!」再也沒有任何懷疑,眼前的男人,絕對是一個值得她託付終身的男人。

  曾經以爲自己終身到老,都只會與工作爲伍,隨便跟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結婚,生下下一代繼承人就好的念頭,再也不存在,現在,田紫陽只想嫁給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,她會好好地珍惜他。

  而這個男人,也是她唯一的人選,就是唐奇浩。

  「紫陽,你確定嗎?」反握住她白皙小巧的手,他淺笑著問,一點也不介意求婚權被她搶走了,只要她願意嫁給他,叫他穿婚紗他都願意,完全不會介意這個小小的主權問題,「要知道,你現在答應了,直到兩腳一伸、再也醒不過來之前,你都不會有反悔的機會喔!」

  許下的,是一輩子的承諾。

  伸出五指,與他的交纏,她先是俯首看著彼此交纏的指頭,而後再次擡起頭來,「我才不會反悔。」如果她反悔她就是全天下最蠢的女人,任由幸福和快樂白白地自指尖溜走。

  「好,我們誰也不準反悔。」他笑眯了眼,終於得到了這輩子最想要的女人,他可以說,自己已經沒有遺憾了。

  「嗯,誰也不準反悔。」

  真的不會反悔嗎?

  田紫陽看著眼前的男人,只覺得自己實在是放心得太早。

  許下一生的承諾,約定好一起過下半輩子的甜蜜假期後,沒想到迎接自己的,居然是一個如此巨大的震撼以及打擊。

  坐在巨大的皮椅上,她一字不漏地看著手上的調查書,她不想相信這份調查書上所寫的一字一句,甯願相信自己是眼花看錯了,又或者是自己的讀寫能力突然退化,誤解了上面的意思。

  再三地檢查過真僞後,坐在她對面的男人,終于冷冷地開口道:「這份調查書,不管你看多少遍,答案依然是同一個,跟你交往的那個男人,就是唐森的兒子。」

  唐森,田紫陽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。

  他曾經是田氏的會計,爲田震仁鞠躬盡瘁,但是他的功勞、苦勞卻沒有爲他帶來榮耀與成就,反而還令他最後成爲了一個代罪羔羊,在田氏的權力爭鬥中成爲犧牲品。

  而犧牲他的人,正是眼前的田震仁。

  被遺忘了多年的記憶,也緩緩地在腦中浮現。

  冰冷的雨夜、落魄的少年……

  原來,她與唐奇浩在多年前已經相遇,命運一早就已經讓他們有了交集。

  「你想想,一個仇人的女兒,如果讓她吃盡苦頭,讓她生不生、死不死的,這個誘惑到底有多大?」

  「他不是這樣的人!」田紫陽憤怒地反駁,她不會相信那些甜蜜全都是用來騙她的。

  唐奇浩是愛她的,她知道。

  「好,就當他不是抱著這樣的心態來接近你,就當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他仇人的女兒。」田震仁頓了頓,「但是,萬一有一天他知道了呢?你覺得,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你嗎?你可是我田震仁的女兒,害死他父親的人的女兒。」

  「我不是!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!」她尖聲反駁,田震仁的話就像一支毒針一樣,刺進了她的心窩裏,教她痛得難以呼吸,教她再也無法維持冷靜。

  「你可以在我將真相告訴他以後,再去向他說明,你認爲他會是什麼反應?」冰冷的眼晴微微眯起,「尤其當他知道,欽點他父親當替死鬼的人,其實就是他最愛的女人,你認爲,他會有什麼感受?」

  四周的空氣,在一瞬間凝結起來,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。

  田紫陽恨恨地瞪著眼前教她恨之入骨的男人,當年,是田震仁逼著她選出一個人,來當那場權力鬥爭裏被無辜犧牲的人,說那是成爲繼承人的其中一個考臉,她不願意,她做不出來,他便以她雙親下葬的地點要挾她。

  他知道,她一直很想去拜祭她的父母,所以只要用這條件來要挾她,每次都可以達到他想要的目的,當年她年紀小,信以爲真,便在他的逼迫下選出一個人選。

  幾個人的資料擱在她的面前,幾張薄薄的紙上只寫著名字以及職位,虧空公款的事,會有誰比掌握公司一切財務狀況的會計更容易得逞?所以在種種因素下,她不得不對他言聽計從地選了唐森,當了那個代罪羔羊。

  她悔疚、她自責,尤其當她知道,因爲她的決定而害一個無辜的人,病死在了牢獄裏後,她沒有一天可以安然入睡。

  「你想要我做什麼?」

  田震仁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,他不會白做任何事,他之所以會費盡心機去調查唐奇浩,用唐奇浩的身世威脅她,只不過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、滿足自己的野心罷了,他對自己不會有父女之情,田紫陽也不會妄想他是來幫她的。

  「我要你嫁給王總的兒子,然後合併兩間公司。」

  王總唯一的兒子酷愛藝術,無心商途,然而王總卻不希望後繼無人,強逼兒子放棄藝術從商,這件事在上流社會裏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。

  田震仁叫田紫陽嫁給王總的兒子,就是想要她慢慢地將權力從王總的兒上身上轉移過來,然後在適當的時機下,將王氏企業吞併,擴張田氏的版圖。

  再加上因爲近年來田氏擴張得太快,流動資金不足,如果可以跟王家聯姻的話,田氏的資金不足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。

  田震仁的如意算盤打得極精,一舉兩得。

  「就因爲你這個主意,就要我放棄我最愛的男人,改嫁給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。」田震仁對她有夠狠的,不讓她得到幸福、不讓她得到快樂,只讓她完完全全地像他一樣,成爲一個惡魔!

  「愛?」田震仁嗤之以鼻,「愛算得了什麼?值得了多少錢?愛可以讓你在落魄的時候得到溫飽嗎?可以讓你在潦倒時得到幫助嗎?」

  「你從來沒愛過,你怎麼知道愛是什麼?」

  「我從來沒愛過?」他眯起眼,下一刻他大笑出聲,「著在你即將失去所愛的份上,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,在許多年前,我瘋狂地愛著一個女人,爲了她我什麼都不要,身份、地位統統都不要,但她最後卻甯願嫁給一個窮小子,甯願過著貧困的生活卻不願意嫁給我,最後只能因爲過勞而死掉……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?那個女人就是你的親生母親!我收養你,不是因爲想代替她愛你,我收養你,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我當年所受到的傷害!她不讓我好過,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幸福的!」

  田紫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,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同情眼前的男人?爲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而自暴自棄,心甘情願地墜入地獄,終生受苦也不在乎。

  然而,他的所作所爲,卻教她無法同情、無法原諒,感情是不能勉強的,他卻要將自己的痛苦加諸於其他人身上,這是損人不利己的事。

  「總之,你給我乖乖地嫁給王總的兒子,你們的訂婚宴我已經籌備好了,就在明天晚上,屆時不少政商名流都會出席,所有知名報社的記者都會來,如果你沒有出現,你知道我會怎麼做,還有,等到你跟王總兒子結婚後,我就將你父母下葬的地點告訴你,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嗎?」

  心一涼,田紫陽失了魂似地坐在椅子上,連田震仁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。

  纖細的指頭,小心翼翼地撫過左手無名指上的小巧戒指,這是她向唐奇浩求婚成功後,當年下午他們一起去挑選的訂婚戒。

  她說了,不要貴得沒道理的鑽石戒指,她不需要用珠寶去向人炫耀他有多疼她、多愛她,他的疼與愛,只要她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,所以她只要簡單的戒指,他們選了許久,最後才選中她手上的白金戒指。

  田紫陽不會忘記,當她爲唐奇浩戴上那枚男戒時,他臉上的笑有多眩目。

  可是,她更怕他的笑、他的寵愛,最後會悉數變成僧恨與厭惡。

 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,更是害他失去父親的原兇。

  心很痛,痛得像被無數的針一下一下刺著,密密麻麻地痛著,晶瑩的淚水,更是爭先恐後地奪眶而出,掉到了戒指上。

  「爲什麼我的幸福總是留不住?如果我最終仍得不到幸福,爲什麼老天爺還要讓我們相遇?又爲什麼在分別後,又要我們重逢,讓我深愛得不能自拔?」她喃喃地問著,卻永遠得不到答案。

  不會有人知道,田紫陽多麼希望眼前的一切全都是夢,一場她即將醒過來的惡夢,當她醒過來時,唐奇浩會擁著她,對她說沒事、叫她不要怕。

  但是,她也清楚這不是一場夢。

  就算是夢,也是一場她永遠都醒不過來的惡夢。

  「您撥的電話未開機,請稍後再撥……」制式化的女音再次傳來相同的話語,讓已經重複聽了數十遍的唐奇浩,二話不說地掛掉電話。

 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手機,從六點多去田氏找不到田紫陽後,他就一直撥打她的手機號碼,可是一直都沒有響應,還以爲她早一步回家了,他馬上掉頭趕回去,然而空蕩蕩的屋子裏也沒有她的身影。

  「到底去了哪裏?」他有些煩躁,決定一個小時候還找不到她,他就回龍門調動人手去找她。

  唐奇浩一點也不認爲這樣假會濟私有什麼問題,就算被人發現了,也不會有人怪罪於他,他老婆不見了,有誰敢阻止他一定是自掘墳墓。

  忍不住再次掏出手機,撥打出倒背如流的號碼,可是聽得讓人厭煩的制式化女音再次傳入耳中,教他差點摔掉手機。

  忿忿地將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上,他開始來回地踱步,不時望向時鍾,等著那該死的一個小時快點過去。

  就在他決定不要再等時,他的手機冷不防響了起來,他反射性地抄起手機,急急追問:「紫陽嗎?」

  「我不是你的小冰女,只是阿浩,你跟小冰女是什麼回事?爲什麼小冰女明天就要跟王氏企業的小開訂婚了?」

  風緻帆好奇的話語,聽在唐奇浩耳中,卻猶如手地一聲雷。

  「你在開什麼玩笑?她怎麼可能會跟其他男人訂婚?她明明已經答應嫁給我,我的手上還戴著跟她一模一樣的對戒!風緻帆,你要是兄弟的話,就別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!」唐奇浩難得嚴厲地警告。

  電話的彼端靜了一靜,「阿浩,我沒有跟你開玩笑,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,你的小冰女,田紫陽,明晚的的確確會在圓頂大酒店,跟王氏小開舉行訂婚晚宴,大少爺以及三少爺都有收到請帖,你要是不相信,請帖就在我這,你過來瞧瞧。」

  唐奇浩要怎麼相信,不久前才對他甜美地笑著,說兩個人都不準反悔的女人,會在下一刻就跟別的男人訂婚?

  他不相信,也接受不了。

  抄過鑰匙,他將車子催到最高時速,在極短的時間裏回到龍門,幾個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都在場,甚至連龍潮也在。

  但誰也入不了他的眼,他的目光只落在那張粉得俗氣的請帖上,粉色的卡片上,純金色的字,清清楚楚地寫著新娘子的名字。

  田震仁之女,田紫陽。

  田震仁的女兒只有一個,就是他最心愛的女人。

  風緻帆沒有騙他,那個答應了自己不會反悔的女人,騙了他。

  憤怒鋪天蓋地的向唐奇浩蜂擁襲來,手中的卡片被他撕成碎片,他在盛怒的驅使下轉身,想沖到田紫陽面對與她對質。

  「等一下,阿浩,你想做什麼?」此時風緻帆上前箝制住他,不讓他輕舉妄動,「冷靜一點!阿浩!」

  見唐奇浩如此瘋狂,風緻帆不得不歎息,「情」一字,古往今來真的讓不少人失了理智、如癡如狂,而當初信誓旦旦,說他不會力愛瘋狂的唐奇浩,居然愛得比自己還瘋,更是讓風緻帆不知是該大大地嘲笑他,還是同情他。

  前路被阻,氣紅了眼的唐奇浩伸手撥開,身體被箝,他就將人狠狠地摔出去。

  「媽的!唐奇浩!你還來真的?」一時大意,被摔得五髒六腑幾乎移位的風緻帆,惡狠狠地瞪著他,大有沖上前與他大幹一場的意味。

  「緻帆,別再添亂了。」龍潮揮了揮手,讓其他幾個人同時上前,分開兩隻快要鬥起來的公牛,自己則走到唐奇浩面前,「我無法阻止你,但你現在如果這樣沖到她面前,指責她欺騙你的話,我保證你這輩子會真的失去她。」

  唐奇浩聞言,渾身一震,「你知道什麼?」四散的理智因這句話而全部歸位元,他不該因爲一時氣憤而失去理智的。

  他知道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,他該相信她的。

  田紫陽,是絕對不會欺騙他的!

  「你知道她是田震仁的女兒?」

  唐奇浩點頭。

  「你也知道,田震仁是當年害你父親無辜入獄的人?」

  唐奇浩再點頭。

  「那你知不知道,當年田震仁挑了幾個人選給田紫陽,逼她選出誰成爲代罪羔羊?也就是說,田紫陽是間接害你父親入獄的人。」龍潮慢慢地說出他花了不少時間查出來的真相。

  唐奇浩一愣,這一點他不知道,由始至終,他都只知道自己的父親,是被田震仁誣告而入獄的,他完全不知道當中還有這樣的一個細節。

  「你不知道。」龍潮代他回答,「現在你都知道了,那麼,你還要去阻止田紫陽嫁給別人嗎?我的意思是,你還要那個害你父親入獄,讓你成爲孤兒的兇手嗎?」

  唐奇浩雙眼一眯,「別再讓我聽到你說任何她有關的壞話,她不是害我爸入獄、讓我成爲孤兒的兇手,兇手是田震仁!」他的語氣無比的堅定。

  「何以見得?明明是她選擇……」

  「那個時候她才幾歲?一個小小的女孩子,我不會白癡到認爲田震仁那個老狐狸,會聽一個小女孩的話,田震仁那個時候早已選擇了讓我爸背黑鍋,叫她選只不過是想讓她感到內疚,好讓他以後借此來控制她,你看,現在他不是達到他的目的了?」

  龍潮勾唇一笑,幸好這家夥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。

  「現在呢?你打算單槍匹馬、兩手空空的去救你的女人?聽說,王氏給的聘禮爲數不少。」

  「請你幫我的松,什麼條件任你開!」

  「簽一張賣身契給我怎麼樣?這輩子你都要替我工作賣命。」

  「可以。」唐奇浩眉也不皺地答應,「只要幫我付了比王氏更多的聘禮,當成是那隻老孤狸養大她的謝禮,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帶她離開田氏。」

  「把她帶到龍門,怎麼樣?」龍潮一副「凡事好商量」的樣子。

  能在田氏獨撐大局這麼多年的女人,能力一定不可以小覷,帶來自家公司重用,必定會有大大的收獲。

  惡狠狠地睡向他,唐奇浩想也不想地怒吼出聲,「門都沒有!我不會讓她從一個大坑,跳到另一個火坑!她需要好好休息!賣身契我簽,但別打她的主意!」

  「好好好。」舉起雙手呈投降狀,龍潮聳了聳肩,「我也不需要你簽賣身契,你只要多做十年,然後再訓練新一代的影衛十年,就可以了。」隨著龍門的小少爺與小小姐一個個的出生,他就得開始挑選與他們一同成長的影衛接班人。

  這是曆代的傳統,人選馬虎不了,訓練他們的人,也不可馬虎了事。

  二十年換一輩子,這樣好康的條件不是常常會有的,沒想到居然會從龍潮口中說出未,唐奇浩馬上點頭,「一言爲定。」說完他轉身就走,想著該怎麼樣去拯救被囚禁的公主,他心愛的女人。

  不過,救歸救,田紫陽沒有跟他商量,就自作主張地決定跟其他人訂婚,即使是因爲逼不得已,他也不會輕易原諒。

  所以,想著怎樣營救她的同時,唐奇浩也在好好思考著,該給她一個怎麼樣的懲罰,才會讓她牢牢地記上一輩子?

  風緻帆摸了摸下巴,在唐奇浩離開後,就馬上迫不及待地追問身旁的龍潮,「三少爺,你爲什麼會開出這樣的條件?」比王氏更多的聘禮,雖然對龍門而言算不上什麼,但那也是一筆爲數不少的數目。

  「那是因爲…在幾個結了婚,或者是要結婚的影衛當中,沒有向我請辭的只剩下阿浩一個!」提起這件教他氣得牙癢癢的事,龍潮不冷不熱地看了風緻帆一眼,暗示他也是曾向自己請辭的影衛之一。

  風玫帆底氣一虛,幹笑幾聲,連松轉移話題,粉飾太平。

  「而且,我也不相信一向工作至上的女人,可以在短時間裏變得能享受悠閑的生活,到時候只要將阿浩爲她做的事「無意間洩漏」,你說,她會怎樣做?」不過前提是,她必須同樣地深愛磨奇浩,龍潮的如意算盤才能真正打得響亮。

  風緻帆驚訝得無法把嘴合上,好一會才平複過來地大叫:「三少爺,你真的很腹黑!居然暗算自家人。」

  「他一向都是。」幾個原本正想離開的人,在聽到這句話時馬上回頭,異口同聲地附和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2:01 AM

第八章

     諾大的酒店房間裏,田紫陽站在穿衣鏡前,只覺得身上這一襲精緻而酷似白色婚紗的長禮服,刺眼得很。

  有多少個女人,會願意爲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披上嫁衣?又會有多少個女人,被逼著這麼做後,還可以露出幸福快樂的笑靨?

  她自問,自己無法做到。

  十指抓緊雪白的裙擺,她打從心底裏拒絕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,她只想爲唐奇浩一人披上嫁衣,只想回到他的身邊,享受他無盡的寵愛,但她卻又怕,他的寵愛會在知道她的所作所爲後,全數都化成憎恨的情緒。

  連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做過的事,被她害得成爲孤兒、吃盡了苦頭的唐奇浩,又怎麼可能會原諒她這個罪魁禍首?

  田紫陽不認爲自己承受得起他對自己的憎恨,她懦弱地只想永遠記住他疼寵自己的一面,所以她強逼自己,不許陣去見他,連想他也不可以。

  十指抓了放,放了又抓,裙擺的位置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被抓得起皺,邁出的腳步伸了又收,收了又伸,來來回回地拿不定主意。

  看著鏡中一臉無助的女人,什麼時候,她這麼手足無措過了?什麼時候,她感到如此進退不得過了?爲了唐奇浩,她變得儒弱、變得膽小、變得患得患失,優柔寡斷得完全不再像那個果斷得毫無情感般的冰女人。

  右手疲累似地撐在冰冷的鏡面上,田紫陽的目光,對上鏡中人那雙飽合著酸楚的眼眸。

  鏡中的女人不管怎樣著,都那麼傷心、那麼悲哀,好像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人、任何事,可以讓她重新露出笑靨。

  沒有了唐奇浩,她的世界是昏暗一片的,完全找不到快樂在哪裏,也找不到幸福在哪裏,連微笑的力量也找不到。

  「浩……」無力地將額頭抵向冰冷的鏡面,所有的情緒最終只爲一聲輕喃,輕喃他的名字。

  一雙有力的大掌,在田紫陽毫不設防時往她腰上一摟,她倒抽口氣,正想要喚人來時,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,她被擺平在柔軟的大床上,而身上則壓著那個她極度思念,也極度怕再見到的男人。

  她傻住了,完全想不通爲什麼唐奇浩可以找到自己,然而心中卻炸開一片的狂喜,無法控制自己地用雙眼貪婪來回檢視他的五官。

  直到他出現,她才知道,原來自己是這麼想他,只是一天一夜沒有見到他而已,但她已經想得幾乎要落淚。

  她深愛著他,無庸置疑。

  帶著粗繭的長指在她臉上劃過,唐奇浩的臉上平靜無波,像是他們兩個約好在這間酒店、在這間房間相見似的,可是他的眼裏沒有半點笑意,更沒有她熟悉的寵愛疼惜。

  他知道了!

  乍見到他的驚喜笑靨被蒼白取代,田紫陽呼吸一頓,躺在床上仰望著他,忐忑不安地想著接下來他會怎麼對待自己。

  「能回答我,爲什麼答應嫁給我的女人,卻在這裏等著跟另一個男人訂婚嗎?」他握住她的左手,湊至眼前,檢視著那枚仍然戴在她指間的白金戒指,「而且還戴著我送的戒指?」

  她緊咬著唇,阻止差一點就沖口而出的解釋。

  「怎麼不說話?」唐奇浩放下她的手,改爲箝住她小巧的下頷,力道不大,卻足以讓她無法別過臉,只能迎上他的眼眸,「讓我猜猜,是因爲我不是有錢人,不是豪門出身的富二代,只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,所以你不起我了?」

  「不是!我沒有這樣的想法!沒有!」田紫陽急急地反駁他,不想聽到他這麼貶低自己,他的話就好像利刀,狠狠地往她心頭桶下去一樣,痛得她泣不成聲,「我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?怎麼可能?」她合上眼,無法再看向這張教她深愛的臉,口中喃喃地反問他。

  「怎麼不可能?我這樣的一個孤兒,沒權沒勢的,只適合你心血來潮時玩……」

  「住口!我不準你再這樣說你自己!住口!」不堪入耳的話一句又一句,像淩遲一樣地割著她的心,她打斷他的活,含淚的水眸緊緊閉著,只是合眼的動作無法阻止淚水的掉落,「你不可以這麼說你自己,那不是你的錯,是我………切都是因爲我……如果不是我選了你爸爸,你就不會變成孤兒,你會有一個疼愛你的爸爸、有一個幸福的家……都是我的錯,是我的錯……所以求你……求你不要再貶低你自己……求你了……」

  看田紫陽哭得這麼可憐,唐奇浩發現自己的心,根本就無法冷硬起來,身體很習慣性地就想抱抱她、安慰她。

  對她,他根本就狠不下心腸,她是錯了,但卻不是錯在當年,她作出了根本不是她真心所願的決定,而是她沒有事先跟他商量,就自作主張地躲開他,準備跟另一個男人訂婚。

  這次來,他早就想好了一堆的話要說給她聽,目的當然是讓她心疼,好讓她往後都不敢再先斬後奏,隨隨便便地拋棄他,可是他的話才說了不到百分之一,她就已經讓他心軟得再也捨不得多說半句。

  栽了,這一回,他的的確確是栽在她的手上了。

  兩人相愛,比較深愛的那一個註定是弱勢的那一方,素來都強勢的他,卻居然對自己將來的地位一點都不擔心,只擔心她會不會又扔下他、不要他。

  「好,我不說了,可是你也別再哭了,好不好?」他認命地發現,自己哄她比對她兇還更拿手。

  聽到唐奇浩用熟悉的語氣在哄自己,田紫陽難以置信地睜開眼,「你……」淚水依舊掉個不停,可卻因爲太過錯愕,速度稍稍減緩。

  「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,你當年只是一個小女孩,你以爲田震仁真的是因爲你的選擇,就做出這種決定嗎?我相信,其實他一早就決定了要我爸來當這個代罪羔羊,他之所以叫你選,只不過是想借此爲由,用來控制你,好讓你對他言聽計從罷了,你跟他相處了二十多年,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,這一次,你怎麼會傻傻聽他的?」不甘地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咬了口,卻在這之後又心疼地伸出舌尖來替她舔舐,「居然還敢背著我想偷偷逃走,還想嫁給別的男人,你說,你這樣對得起我嗎?嗯?」

  這分明已經是撒嬌的語調了,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?巨大的落差讓田紫陽完全無法反應過來,每一句話她都有聽進去,可是那意思卻跟她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。

  見她愣愣地沒有反應,唐奇浩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額頭,「你就這麼希望我對你大發雷霆?我沒有惡狠狠地把你罵個半死,或者是賞你兩記耳光,你就心裏不舒服是嗎?你這腦袋裏想的到底是什麼?」

  「你……你不怪我?不生我的氣?」好一會後,她慢好幾拍地伸手,捂住被他敲疼了的額頭,小心翼翼翼地問。

  輕歎口氣,她果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,不過,至少現在她有反應了,他滿意地想。

  「我當然生你的氣,但卻不是你以爲的是你害我爸入獄,讓我成爲孤兒這件事,我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田震仁,不是你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真的這麼認爲?」田紫陽既驚又喜地問,沒有想到,他非但一點也沒有怪她,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自己。

  「我還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麼。」

  一直耿耿於懷的心結,因爲他的話而完全釋懷,她像個傻子似的笑著,可是眼淚還是流不停,既是哭又是笑的,一雙小手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。

  「真正讓我生氣的,是你竟然想嫁給別的男人!」提起這個,唐奇浩又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,不過這次他小心地控制了力道,沒讓她疼到半分。

  「我……」她一窒,抱住他手臂的小手僵了僵,雖然她是被逼的沒錯,可是她的確還是答應要與另一個男人訂婚,「對不起。」是她辜負了他。

  「知道錯了?很好,接受我的懲罰,我就原諒你。」他俯下身,靠在她耳邊輕緩地道,吐在她耳畔的氣息又熱又燙。

  田紫陽渾身一顫,因爲這種感覺太過熟悉,然而熟悉中又好像有點不一樣,尤其他的語氣,染上了那麼一點邪氣。

  「什麼……什麼懲罰?」她問,腦中卻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著,他會給自己什麼樣的懲罰。

  唐奇浩勾起一抹慵懶的笑,伸手將她挽在腦後的發髻放下,失去束縛的長發直披而下,環在她的臉側,讓她看起來格外瘦弱,「我不喜歡用說的,而且這個懲罰……」他輕笑出聲,突地一把抱起她,走向房門。

  環著他的肩膀,她好奇地問:「我們要去哪裏?」

  「我不喜歡你待在這間房間。」因爲她就是待在這間房間,等著要去跟別的男人訂婚,現在只要想想他仍生氣不已。

  「我也在這裏訂了一間房間,我們現在就去那裏。」

  「爲什麼我們不回家?」她好想回去他們的家,在那裏她才會有安全感,更何況,現在教她遲疑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,她再也不需要接受田震仁的威脅,跟另一個男人訂婚,所以她更渴望回去了。

  至於那個倒黴的男人,她只能對他的接下來的遭遇感到抱歉,畢竟被新娘扔下,獨自面對一大堆如狼似虎的記者提問,以及賓客們揶揄暗嘲的目光,那感覺不是一般的難受,但她一點也不想幫他,因爲幫了他,就等於害了自己。

  「因爲……」唐奇浩促狹地朝笑了笑,「親愛的,偶爾換換地方,會有不同感受的。」他還特地叫酒店幫他準備了一點小道具,相信她也會很喜歡的。

  促狹的壞笑、調清的語調,無一不說明他腦子裏正在想些什麼,田紫陽粉嫩的臉一下子染上一層嫣紅,瞪大的一雙水眸無法相信地看著他。

  什麼感受、什麼懲罰,全都是這個色胚的藉口。

  偌大的房間中,有會客的客廳、有酒櫃,但田紫陽還來不及仔細打量這明顯是總統套房的大房間,就被唐奇浩抱進了其中的一扇門。

  舒服的圓床中央,放置著一盒看似是巧克力的東西,她訝然地看向他。

  「我訂的……是蜜月套房。」他走上前,將她放在水床上,井推倒她,讓她跟那盒巧克力躺在一起。

  田紫陽身上的那件白色長禮服,看起來像極了新娘婚紗,她穿著禮服躺在床上,長發四散的樣子,居然讓唐奇浩有一種今晚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錯覺。

  那雙帶著笑意的墨眸一下子幽暗起未,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身下的女人,「我的懲罰……今晚你就是我的女奴,要服從我的所有命令、滿足我的所有要求。」他緩緩地道,噪音沙啞起來。

  她好害羞、好驚訝,「我……我不會-……」田紫陽囁嚅地道,對這方面一點認知與知識也沒有。

  「沒關系,跟著我的指令,我教你。」唐奇浩想,自己一定會愛上這樣的教學過程,「現在,替我脫衣服,一件不漏的。」

  聽話地從他身下撐起身,跪在水床上,她一邊努力地適應水床起伏不定的床面,一邊顫著小手,開始脫下他身上的襯衫,鈕扣一顆一顆的被解開,他小麥色澤的胸腔也一寸寸地曝露在她的眼前。

  因爲工作的關系,他的身材很好,胸膛以及小腹的肌肉曲線分明,卻一點也不誇張得過分,看著這片誘人的胸膛,田紫陽羞赦地發現,自己口中竟然不自覺地分泌了更多的唾液,似乎在垂涎著親吻以及咬弄他。

  被這樣的想法迷住,她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未,魅惑的水眸偷偷地看了他一眼,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,粉嫩的唇慢慢地貼上他,挪開,再貼上,將親吻逐一印在他的胸上。

  青澀的動作本來應該激不起他的欲念,可是在吻自己的是他最愛的女人。

  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,面對自己心愛女人的挑逗時,還可以保持理智、還可以無動於衷。

  看著粉色的舌尖探出唇邊,輕舔上他的前的肌膚,那畫面教他的呼吸漸漸濃重起來,可他還是一聲不吭,高大的身軀動也不動,任由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

  男性的氣息充斥鼻尖,她有些暈眩,幾乎忘了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。

  「繼續。」唐奇浩的嗓音在耳邊響起,原未她不知不覺間停下了動作,他催促她,叫她繼續這教他一嘗便迷上了的感覺,還有視覺上的享受。

  田紫陽聽話地繼續,但卻不再滿足於舔吻他,一雙小手在她吸吮著他、忙碌於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時摸著他,男與女的身體構造真的很神奇,她的身體是柔軟的,可是他的,雖然與她一樣都是人體,但他身上的肌肉卻顯得無比堅硬。

  她的指尖沿著那肌肉的紋理,在他頸項、手臂、胸前以及小腹上遊走,越摸,她就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繃得越緊、越硬,讓她咬不下去,耳邊聽著他一聲聲比平時略爲急促濃重的喘息,那不夠,遠遠都不比上他撩撥她時,她發出的喘息與呻吟,她想要他也爲自己瘋狂,在她的逗弄下,發出跟她一樣受不了了似的喘息與呻吟。

  輕吻緩緩地來到他的小腹,田紫陽張嘴,在最靠近褲腰的位置上咬了一口,滿意地聽到唐奇浩倒抽一口氣,身體起伏了下,稍稍遲疑地打量了會他的長褲後,她伸手開始解著他的皮帶。

  清脆卻曖昧的金屬聲,隨著她的動作在室內響起,她的心大力地跳動著,教她不禁懷疑它會不會就這樣跳了出來,室內曖昧的氣息更濃,那代表他動情了,這個認知讓她心髒跳動得更快。

  當她解開他褲上的鈕扣,拉下拉鏈時,她的指尖觸及他已經昂揚挺立、正等待她釋放的男性,指尖一麻,她感到了怯意,開始猶豫要不要再脫下去。

  「幫我脫掉,快點。」唐奇浩需要她的撫慰,可是她一再遲疑的動作讓他感到不時煩,不禁催促著她。

  田紫陽擡眼,迎上他透著驚人欲念的墨眸。

  「快點。」唐奇浩再道,大掌忍不住摸上她的小臉,期待她接下來在他的教導下,會對他做出來的事。

  田紫陽深吸口氣,吸入更多屬於他的味道,那罌粟似的味道讓她再次昏眩,小手脫下他身上剩餘的衣物,釋放他等待已久的灼熱。

  「小女奴,握著它。」他沙啞地道,開始他今晚的教學之旅,一個讓人瘋狂且淫浪的教學之旅。

  白皙的小手,顫抖地握上那挺立張狂的男性,硬如鋼鐵的肉棒握在手中,幾乎燙傷了她的掌心。

  她的手好軟,包覆住他時,他忍不住地粗吟出聲,「握緊它,用你的手上下地摸它。」

  唐奇浩的話不論怎麼聽,都教她臉紅耳赤、教她口千舌燥,兩人之間,總是他在取悅讓她一次又一次感受那美妙的歡愉,現在角色倒轉,她沒想到原來會那麼刺激。

  將他征服、讓他呻吟。

  這股強烈的念頭貫穿了田紫陽的全身,占據著她的大腦,不假思索地,柔軟的小手上下地套弄起來,半硬的棒身受到刺激,馬上變得更硬、更大,讓她一手握不住,不得不伸出兩手圈著這個青筋賁張的碩大男性。

  巨大的頂部滲出了透明的液體,那跟平日他射進自己體內的欲液不一樣,看著那抹透明液體,她居然看得垂涎起來,在沒有他的教導下,含住了那根蠢蠢欲動的東西。

  唐奇浩呼吸一窒,沒想到這小妖精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,小嘴熱潤,雖然沒有她腿間的水穴所帶來的緻命快感,但這麼被她含著,那感覺也舒服得很,沒能忍得住地,他挺起腰,讓自己進得更深。

  他的男性很大,一下子就進到最深,讓田紫陽不適地嗆了一下,可是,聽到他已經陷入激情的嘶啞嗓音,她忍下了不適,伸出小舌,慢慢地舔弄起硬得發燙的棒身,小手也不忘安撫揉玩著欲望下的囊袋。

  「該死的……嗯……」受到重重刺激的他呻吟出聲,明明她的動作生疏得很,明明舔弄時牙擊會磨痛了他,可該死地他就爽得快要被她吸出來一樣。

  無法再保持平靜,他一掌按在她的後腦杓上,腰際再也等不了地挺弄起來,不消一會,燙熱的欲液便釋放在她的唇間。

  沒有防備之下,田紫陽被男性欲液嗆到了,她難受地推開他,趴伏在床上咳嗽起來,好一會才停下,擡起頭來看一向那個發洩完的男人,沒有發現,自己的唇邊還沾著一抹白濁,看在他的眼中,有多麼的誘惑。

  「你簡直就是用來殺人的!」唐奇浩伸手,擦去自己殘留在她唇畔的白濁,修長的指探入她的唇中,讓她吃下,感覺小舌一下下的舔吮著自己的指,他低吼一聲,腿間的男性被她媚惑得再次硬起。

  天生的妖娘、天生的妖精,專門是來迷惑男人,讓男人爲她神魂顛倒的,他急著想重新在她身上掠取那些快感,但這一次,他不只要自己得到快樂,他也要她好好感受。
作者: long032    時間: 2013-4-24 02:05 AM

第九章

     沒有時間等田紫陽磨磨蹭蹭地脫衣,唐奇浩代勞地拉下她背後的拉鏈,讓長禮服滑落下來,潔白的身子上居然只穿著薄薄的內褲,沒有穿上胸罩,誘人的豐盈上,只用兩片小小的胸貼貼住那教人垂涎三尺的粉嫩蕾果。

  如此迷人的光景,教唐奇浩看直了眼,那件長禮服十分貼身,卻沒有看到任何內衣的痕跡,他以爲以她害羞保守的性格,最多只會穿無痕的內衣,怎麼能想到,禮服下的風景竟然是如斯美麗?

  他低哼出聲,有一種強烈的預感,自己今天晚上必須用盡身上所有的體力與精力,才可以放開她。

  幽暗的目光看得田紫陽心慌意亂,她伸手想遮住自己半裸的身軀,沒想到卻被他推倒在床面上,兩手被他以掌箝握在頭頂,她仰起小臉看他,雖然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,但她的心卻一點也不害怕,深信他是絕不會傷害自己。

  他俯下身吻住那兩片已然紅腫的唇,在她唇間,他可以嘗到自己的味道,一想到她吃下自己的東西,他便激動不已,舌探得更深,一副不把她吸幹誓不甘休的樣子。

  田紫陽無力反抗,由著唐奇浩吻,其實她也很喜歡他的吻,雖然總是吻得她喘不過氣來,但借著他的吻,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愛戀以及疼寵,只是她沒料到,他會在吻她時,伸手拉下她的胸貼。

  刺痛感傳來,她輕哼出聲,可痛呼全被他堵在唇裏。

  受到刺激且失去桎梏的乳尖挺立起來,像兩枚小石子一樣挺立在雪白的豐盈上,紅豔豔的十分可愛,唐奇浩沒有浪費時間,一邊吻著,大手一邊撫上小小的乳果,輕揉慢撚起來,愛不釋手。

  舒服感從被揉撚的地方傳來,田紫陽不自覺地弓起身子,將美麗誘人的身子更湊近他,渴望著更多的撫慰。

  放開她的唇,他改吻上被玩弄得挺立嫣紅的蕾果,舌尖舔洗、嘴唇含吮,幽森的目光,從她享受闔眼的小臉上,挪到她身旁的一盒巧克力。

  放開掌握住她雙手的大掌,他打開巧克力盒,甜膩帶著酒香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,修長的指捏起一顆巧克力,放到她的唇邊。

  她張嘴想含住,可是他卻不準,只準她伸出舌尖舔著巧克力,微苦的可哥味從舌尖上的味蕾傳來,一會後又透著甜味,這樣的先苦後甜讓她忍不住地想吃得更多,就在她想連同他的指一同含進嘴裏時,他卻忽然拿走了巧克力。

  田紫陽困惑的視線,換來唐奇浩一抹別有含意的笑,在她驚訝的目光下,他將指上微微融化的巧克力蹭上她胸前的乳果,來來回回的直到嫣色的乳尖全都是巧克力。

  她難爲情地扭著身子想躲開,可是他卻不肯,直到將另一枚乳果也沾滿了巧克力爲止。

  他的意圖她隱約猜得到,那太羞人,即使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人,但她還是羞得不敢著他,「別……不要……」她掙紮著一雙小手想推開他,可是他非但不肯放開,甚至還拿著原本用來梆巧克力的精緻緞帶,來綁縛她的手。

  擺平了她,再將巧克力塗在她的小腹上,現在的她,活脫脫就像一塊人形的巧克力,那麼吸引人去舔弄。

  而唐奇浩真的這樣做了,學著剛剛她舔他的笨拙方式,他用舌尖壞壞地舔遍她胸前每一寸肌膚,將她身上的巧克一一舔掉,耳中聽著她一聲又一聲難耐的喘息,他滿意地撐起身,俯視自己的成果。

  田紫陽雙目含淚,並攏的雙腿無意識地扭擺著,明顯是已經有了渴望,正等他爲她紓解,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作,教她難受得想哭出來。

  他在等,也在忍,想狠狠埋進她、貫穿她的念頭一再地冒上來,教他極想拉下她身上僅剩的小小貼身內褲,掰開她矜持緊閉的雙腿,讓自己已經漲得發疼的腫脹得到慰籍。

  可是還不夠,他還要更多,還要她徹底地爲自己瘋狂。

  緩緩地脫下那已經被愛液沾濕的小內褲,她因爲先前一連串的挑逗,軟穴已經泌出許多水液,徹底地爲他準備好了。

  她也在渴望著他,他勾唇,滿意地想,但他仍然想讓她的記憶更深刻點,最好牢牢地記著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,再也忘不了。

  再挑起兩顆酒心巧克力,唐奇浩伸舌舔了舔,讓巧克力表面稍稍融化後,他先朝她露出一抹壞得教人心慌的笑容,而後兩顆巧克力在他的指尖推助下,強行擠入因渴望而一張一合的軟穴裏。

  田紫陽尖叫出聲,塞進兩顆巧克力的感覺太過可怕,她掙紮著、嗚咽著,對他的玩弄生氣了,「我不要了……我不要了!」她想推開他,可是雙手被綁無法如願,緊並著雙腿磨蹭,想將那兩顆可惡的巧克力擠出未,不料卻越是擠得更深。

  巧克力與酒香混和了她動情時的水液,格外的色情,他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上,定住她的身子,不讓她翻過身。

  他俯下身,懸在她的身上,「親愛的,忘了嗎?這是給你的懲罰,你必須滿足我所有的欲望,包括這一個,現在,爲了我把腿張開。」

  燙熱的氣息噴灑在小腹上,她忍著尖葉想躲開,可是他箝制著她的動作,讓她無法動彈,而且從他臉上一副蓄勢待發的表情,讓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給她拒絕的餘地。

  「不要……」淚眼漣漣的,田紫陽搖著頭,把腿夾得更緊,可憐兮兮地求饒。

  她不知道,她小臉上一片楚楚可憐,越是求,只是越勾起男人的劣根性,只想將她欺負得更慘,所以他置若罔聞,大掌徑自分開她緊夾的大腿,一雙墨眸著魔似地看著她腿間混著巧克力顔色的水穴。

  眼前讓人狂亂的景色,教唐奇浩沒能忍得住地俯下身,吻上那秘幽深處,品嘗帶著可哥味道的動情水液,不管她渾身顫抖得好像要散了一樣,他的舔弄、吸吮甚至到吮淨了那帶著酒味的可哥也沒有停下來過。

  攀上一次又一次高潮的她已經全然無法思考,身子也已經酥麻得無法動彈,以爲自己就快要因此而昏厥過去時,折磨她已經不知多久的男人,終于饜足似地放開她的雙腿,重新壓回她的身上。

  他的唇邊有著一抹晶亮,在會意到那是什麼後,田紫陽喘息著緊閉雙眼,羞怯的情緒籠罩得她不敢再見人。

  老天,她居然濕成那個樣子,在他那麼貪婪的吸吮下,居然還能弄濕了他的下巴。

  「我喜歡你的熱情。」唐奇浩很喜歡著到她這副害臊的模樣,故意地在她耳邊說出更多、更壞、更羞人的話,直到她主動吻住那兩片喋喋不休的的唇瓣,那些話才停了下來。

  他任她吻著,高壯的身子擠進她的腿間,將她的腿分開在自己的腰側,她的身子已經徹底酥軟了,再也無法反抗他,只能軟軟地接受他深入到最底的沖刺。

  縱使再怎麼濕、再怎麼軟,可田紫陽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深入到底的入侵?她嬌吟出聲,身子繃至最緊,居然在這記沖刺下再次到達高潮,綿濕的軟肉收縮再收縮,夾弄著體內壯碩的男性。

  紅了眼,被這快感摧毀了最後一絲的理智,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似地緩緩退出,在幾乎離開她時再重重地深入,直抵到花心處,巨大的快感讓他又再一次地重複那樣的動作,抽出、深入,而後逐漸加快。

  甫經高潮的軟肉受不了這等激烈的動作,粉色的軟穴被他一再的抽動而變成成熟的嫣紅色,晶瑩的水液似泉湧一樣的源源不絕,在他的動作下被帶出,潤澤了兩人緊緊交合的地方。

  乳果再次傳來被吸咬的感覺,還有被輕扯捏玩的刺激,她已經無法單靠鼻子吸氣,她必須口鼻並用,用力地吸著每一口珍貴的空氣,才沒有昏厥過去,被縛綁的小手套在他的頸後,在他每一下重重的沖刺下扭成十個潔白的小結。

  唐奇浩不會知道,她有多麼想要求饒。

  如果這真的是他的懲罰,田紫陽會告訴他,她已經知道錯了,再也不敢犯同樣的錯,因爲這個懲罰教人印象太過深刻,她可以肯定,自己這輩子絕不會忘記他今晚對她所做的一切。

  可是他沒有給予她機會,每當她想開口求饒時,他都會以更深、更重的抽動打斷她已到了唇邊的話。

  田紫陽嗚咽著,只好放棄這個念頭,只能虛弱地希望他可以快點結束,好留她一條小命可以休息休息。

  只是她忘了,她的男人的食量有多大、耐力有多驚人,尤其在他已經決定要耗盡最後一分精力與體力後,想休息似乎已經是一件很遙遠的事。

  正面做完,被翻到後面,他不停的索求讓她哭著捶打他,想讓他停下來,可是直到她再次被揉碎、被推上高潮,她的男人還在吃,最後直到她因太多的快感而昏厥過去,他才讓她稍稍休息一下,然後再次開動!

  徐徐地醒轉過來,其實田紫陽完全不想清醒過來,她太累了,被唐奇浩榨幹了所有的體才以及精神,如果可以,她真的很想一直的睡下去,直到把失去的體才都補回來,可是,身上傳來的黏稠感,還有體內緩緩流出的曖昧液體,這些都讓她不得不睜開困乏的眼眸。

  甫睜眼,便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昏黃,那代表她已經睡了整整一天,可她也沒有辦法,因爲唐奇浩一直糾纏著她,通著她響應他,直到天亮了才肯放過她,讓她睡去。

  被緊緊抱在胸前,身後的男人似乎還在睡,沒有出聲,呼吸也很沉穩,只是下一刻,那隻大掌重新擱上她的胸前,用著讓她虛軟的力道與技巧捏揉著,她才知道他根本就是醒了,只是不想放開她而已。

  擡起無力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,田紫陽輕輕地搖了搖頭,喉間的幹澀讓她說不出話來,而且她不但口幹,腰還酸痛得直不起來,更不要說得勞動兩只好像已經廢掉的腿撐起自己,走到浴室裏洗淨自己。

 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拆開,又重新拼回來過一樣,手腳完全都不屬於自己,不聽從自己的命令。

  停頓了一下,唐奇浩收回大掌,下床裸著身到外頭倒了杯水,回到床上喂她。

  看著她連手也擡不起來似的虛弱模樣,才驚覺昨天晚上好像玩得太過了,他暗自反省著,更加小心翼翼地喂著她喝水。

  「紫陽,餓了嗎?要不然我叫點東西上來讓你吃?」他有些討好地問,就怕她會因此而生他的氣。

  渴極地連連喝幾口水,幹澀的喉頭才可以再次發聲,「好。」她極度需要補充大量失去的熱量,而且現在也沒有。

  那個精神與力氣,去跟他計較他的所作所力。

  唐奇浩放下水杯,拿起電話點餐,酒店效率奇高,只一會,簡單卻豐富的餐點便送了上來。

  在這等待的期問,田紫陽臉紅地讓他抱著,去浴室裏好好地清洗了下,而後披著浴袍便坐在小廳的沙發上,開始自己十多個小時後的第一餐正餐,滿足自己已經空虛多時的胃。

  「浩,你怎麼找到我的?」吃飽喝足了,她才慢慢地想起這個問題。

  理論上,他不應該會知道她即將跟另一個男人訂婚,即使知道了,也不應該會這麼準確地知道她在哪一間房間。

  早猜到了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,唐奇浩逼著她喝下半杯牛奶後,才娓娓地道出一切,「你知道,我是龍門的影衛,因爲我們的一切行爲都會影響到龍門,所以三少爺對我們的一切都瞭若指掌,他知道你和我的關系,但田震仁不知道三少爺是我的頂頭上司,還派人送了一張請帖給他,然後三少爺就找我,問我發生什麼事了。」

  至於中間他與龍潮談過的條件,他並不打算讓田紫陽知道,如果她知道了,不但會心疼他,而且還會內疚。

  他不要她內疚,只要她快樂、只要她愛他,所以選擇隱瞞她。

  「而且這間酒店,是龍門旗下一家公司所有的。」因爲是自家地盤,只要運用一點職權,要查到她在什麼房間,還有再多訂一間蜜月套房,絕對不成問題。

  想起昨晚的激情,唐奇浩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,難以理解爲什麼自己對她的渴望,永遠都不足夠,即使前一晚。

  已經榨幹了自己的精力,一旦體力回複後,他又想把她壓在床上,開始一連串教他沉淪不已的瘋狂。

  「難怪。」田紫陽理解地點點頭,十分慶幸他及時找到了自己,水眸感激地望向他,卻發現他的墨眸又幽暗起未,教她臉色一紅,吶吶地道:「我……不可以了…」過度使用的地方,傳來曖昧的酸疼,即使只是挪動雙腿,也會感到一陣鈍痛。

  輕歎口氣,他也知道,所以才苦苦忍著。

  「田震仁爲什麼好像沒有找過我?」她連忙移轉話題,不讓這氣氛一直曖昧下去,而且這一點,確實讓她十分不解。

  按照她對田震仁的瞭解,一旦發現她不見了,他必定會瘋狂地找她,上天下地都要把她她找出來,鉀著她去跟王總的兒子訂婚,可是到了現在,仍然沒有半點來自田震仁的消息。

  「因爲,我送了一份禮物給田震仁,我相信,只要他有點腦子的話,他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們。」他送的是一張巨額的支票,以及亮出他是龍門影衛的身份。

  在找田紫陽之前,唐奇浩首先去找了田震仁,面對這個害死自己父親的男人,他的感受其實不太深,他的父親在臨終前曾特意地叮囑過,葉他不準報仇,因爲怨恨以及複仇,付出的代價太大了,而他的父親只想他好好的過生活,不想他被仇恨沖昏了腦袋。

  多虧父親一再叮囑,還有當年的小紫陽送給他的一點溫暖,他才可以成爲今天的他,沒有變成一個複仇的工具,而當年的怨,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漸漸淡了。

  田震仁對于唐奇浩主動找上門的舉動很驚訝,或許對田震仁而言,他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,否則,他應該一早就找田震仁報仇了,怎可能還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沙發上,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?

  然而他不是,他只是覺得,沒有必要去理會田震仁這個毫不重要的人而已,如果不是爲了田紫陽,他也不會來見田震仁。

  唐奇浩雖然不恨田震仁,但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,爲了早一點去找田紫陽,唐奇浩便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,並一併送上那張田紫陽賣身二十年換來的巨額支票,當成聘禮,因爲田震仁雖不配,但他仍舊是田紫陽名義上的父親。

  怎知道,田震仁居然拒絕收下支票,非得讓田紫陽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,一怒之下,從不拿身份來壓人的他,把自己是龍門影衛的職街擡了出來。

  田震仁震驚極了,萬萬也沒想到,當年一個落魄的少年,今天居然搖身一變,變成一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,就可以將他一世事業摧毀的龍門影衛。

  他沉默了,經過理智分析後,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鬥得過唐奇浩,他也沒有第二個選擇,只能收下那張支票,並承諾不會再找上田紫陽。

  唐奇浩只挑了當中重點的事告訴田紫陽,他不想說太多,以免她會想得太多,他的女人,不需要爲了一個毫不重要的人而煩惱,一切的風雨都由他來承擔便可以了。

  不過,經過這件事後,唐奇浩想通了另一件事,那就是,即使口頭上答應會嫁給他,但只要一天沒有真正把她娶進門,成爲他的唐太太,當中還是會有變化的,爲了避免變化真的出現,所以他決定不再等了。

  握住田紫陽的手,唐奇浩撫過上頭的訂婚戒,開口道:「紫陽,我們馬上結婚吧!!」只有結了婚,讓她冠上「唐太太」的名分,他才不用擔心又會跑來另一個男人,說要跟她訂婚雲雲。

  她一怔,沒想到他突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  嫁他,她當然樂意,而且同樣也因爲這件事,讓她知道自己今生只能嫁給他、只能愛著他一人而已。

  只不過她是女人,當然不希望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來向她求婚,雖然不曾想像過自己想用什麼樣的方式被求婚,但至少,他也說一句愛語來讓她高興一下,滿足她女性的虛榮心。

  水眸期待地著向他,希笙能從他的口中聽到一句表白。

  她的眼眸,從未像過現在這般璀璨耀目過,被這雙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吐的水眸注視著,唐奇浩只覺得自己心猛然地一跳。

  怎麼可能想像到在這麼深愛一個人之後,還可以更愛?但他偏偏卻期待得很,想要更愛、更愛她,也想要她更加地愛自己。

  只不過,一向精明的他,一時之間卻沒猜到田紫陽的眼眸,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璀璨的原因,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,他開始著急了,「紫陽,你不想嗎?你不想結婚?」只有不想,才會猶豫,才會沒有立即答應他。

  人一開始慌了,就更不可能思考了,這一點田紫陽很清楚,所以當她看到他著急了,她便知道,她不能期望他會主動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來。

  然而,她真的必須等到他說愛她了,才能回應他嗎?難道自己就不能主動點,先朝他道出深愛他的這句話?

  以前的她或許不會,更會嗤之以鼻,但現在,她想,她完全不介意,更何況她已經有了先他一步求婚的前科,再比他先一步說出那三個字,又有什麼問題?

  所以,打定了主意,田紫陽輕靠向那個已經皺起了眉的男人,伸出白皙小手,先爲他撫平眉間的皺起,而後朝他露出一抹淺淺的、帶了點羞澀的笑,輕語索愛地道:「浩,我愛你,你愛我嗎?」

  入耳的輕聲愛語,讓唐奇浩整個人都傻住了。

  雖然也是知道她是愛他的,可是聽到她肯定且充滿了愛意的一句「我愛你」時,那感覺竟然會讓他如此地激動,激動得想狠狠地親吻她,而他也馬上唇隨意動,吻住了那兩片教他瘋狂迷戀的唇瓣,恣意地吻著、吸著。

  濃烈的親吻後,看著她酡紅的小臉,以及迷蒙的水眸,他才恍然地知道剛剛她璀璨的目光,以及期待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。

  唐奇浩伸手抱過她,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薄唇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小臉,「愛,紫陽,我愛你,很抱歉連這句話也先讓你說出口,我保證不會了,再也不會了。」

  仰起小臉接受他一個又一個充滿憐惜寵愛的吻,她真的不介意,不過,如果可以得到他更多的寵愛的話,她其實一點也不介意他誤會。

  而田紫陽相信,他一定也不會介意她這點小心機。

  「那麼,我們結婚吧!」他與她都十分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,所以也必定會竭盡全力地維持這個家,所以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的。

  「好好好,我們結婚,親愛的,你想要怎麼樣的婚禮?中式的?西式的?傳統的?新潮的?」欣喜若狂的男人開始語無倫次,急急地想開始準備兩人的盛大婚禮,恨不得今天就把她娶過門。

  「都聽你的。」只要能跟他在一起,她什麼都無所謂。

  「我想著你穿婚紗,雖然昨晚那件禮服有點像,但那始終不是真正的婚紗,你穿起婚紗,一定會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!我已經迫不及待,想看你爲我穿上婚紗的樣子了,還有……」

  田紫陽靜靜地聽著他叨叨地說著,雖然有點聆噪,但他說的都很美好,美好到她都覺得自己又在作夢了。

  而這一次,是一個不會在半途醒來的美夢。

  她知道,她會一輩子幸福的。

  所以天上的爸媽,您們也會爲我感到高興的,對吧?

  「另外,現在你不用再去田氏工作了,你就開始好好調養身子吧!你的胃偶爾還會不舒服對吧?我去找正文,叫他幫你設計一份養生的清單,你好好養好身子,到時候生孩子時才不會吃苦頭。」唐奇浩還在念個不停,而且已經從婚禮幻想到兒女成群。

  有了她,以前自己幻想過的,都不會只是幻想。

  他會很愛她,以及他們的孩子。

  而現在,他就要先養好她的身體,把以前缺的全都補回來,而且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聽到他提到孩子,田紫陽有些羞澀,一雙小手也不禁摸上自己的小腹,雖然他一直都沒有戴保險套,但她卻沒有懷上他們的孩子,或許真的如他所說,她的身體不夠好,所以才遲遲沒有懷上他的孩子。

  一個像他又像自己的孩子,聽起來真的十分誘人,如果養好了身體,才可以擁有他們的孩子,她想,她會很努力按照那個養生清單,盡早養壯自己,好早一點可以懷上。

  不過,懷孩子的過程,實在是刺激又瘋狂。

  希望他可以體諒一下她的體力沒有他好,中間部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,別一下子就像昨晚一樣,害她又昏過去了,因爲,那真的很羞人。

  感覺臀下傳來的一陣硬熱,田紫陽臉紅地想著。

  《全書完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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